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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熹微。

    悬挂在阳台上的贝壳风铃在轻风吹拂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白色的贝壳相互碰撞、纠缠,如同交织在一起的两条人生轨迹,只有在起风的时候才会相遇,而每一次相遇又预示着下一次分离。

    姜亦可关掉闹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手机看有没有未读消息。

    除了室友谭莹给她发的一句:姜姜,可以把你的论文设计思路给我参考一下吗?”

    还有班群里辅导员发的打卡通知以外,没有任何她想看见的消息。

    从昨天中午在医院跟他分开之后,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找过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她昨天晚上焦虑得睡不着觉,满心想的都是他会不会出事。

    本来想硬气一点,等他主动发消息,可是她只要一想到他苍白的脸色,就担心得不行。

    最后理智战胜了矫情,她给他打电话。

    很遗憾没有打通。

    以前她每次给他打电话基本都能打通,只是有时候他手机没在身边,没能及时接罢了,而这次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一刻,她决定,等联系上他以后,一定要把他秘书、助理、司机的电话弄到手,省得像现在这样找不到他……

    符山茶庄。

    赵伦急冲冲地闯进宋迟的茶室,彼时宋迟正在跟云褚交谈着什么,见他闯进来,目光一沉:“什么时候你可以不敲门就进来了?”

    “二爷,听说你把阿城关进了水牢?”

    一旁的云褚漫不经心道:“你大清早的,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就为了问这个?”

    “你闭嘴!”赵伦现在怒火中烧,看见他那张欠揍的脸就想上去撕了它,自然没好脸色,“二爷,那水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何况阿城身负重伤,他能撑多久您是再清楚不过,这次他是犯了错,可他毕竟是您的义子啊!您真的要置他于死地吗?”

    宋迟阴沉着脸,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用紫砂壶沏茶。

    赵伦心急如焚,继续说:“二爷!您想想他之前为您做的一切,哪一次不是言听计从?这次不过就是一念之差……您该罚的也罚了,就饶过他吧!”

    “没看到二爷在沏茶吗?你喋喋不休个什么劲儿?水牢的滋味虽然不好受,但这才过去一个晚上而已,离死还远着呢!”云褚漠然道,“何况二爷只是想借此磨一磨他的棱角,免得日后他越来越不服管教,你掺和什么?”

    “二爷,阿城什么性格您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死都不会服软的!”

    宋迟放下手中的茶壶,终于冷漠地出声:“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只要他不咬舌自尽,在里面待上两天还死不了。”

    “两天?!二爷您太抬举他了,这根本……”

    他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云褚朗声道:“进来!”

    “二爷,大事不好了——嘉华那边传来消息,有人走露了风声,现在那帮條子已经在调查酒店的经营情况,严查财务部门,洗q和操_盘的事恐怕会败露。”

    在场的三人皆是吃了一惊,尤其是赵伦:“怎么会这样?酒店的保密措施不是一向很好吗?”

    “是出了内鬼……二爷您快想想办法吧!当初为了自保,我们就推了个人出去顶罪,现在城哥不在,酒店现在人人自危,连个能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赵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二爷,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放过阿城吗?他是酒店的负责人,如果他不在,警察找上门来谁能应付?”

    “二爷,事发突然,现在董事会已经乱了,他们都等着城哥发话,最重要的数据库也只有他才有密钥。”

    宋迟沉思片刻,终于做了决定:“赵伦跟我去水牢,云褚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什么都不要掺和。”

    “是,二爷。”云褚表面上答应下来,心里却在暗自谋划下一步棋。

    他为了扳倒白尹城,不惜扶植那个“草包”王晁上位,不惜出卖嘉华,损害整个j集团的利益,为的就是让白尹城彻底失去宋迟的信任,沦为弃子,再也不能对他构成威胁。

    如今眼看着他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宋迟和赵伦赶到水牢时,王晁早已离开,在操纵室控制水闸的是另一名工人,之前被收买那个到现在还在夜_总会没回来。

    见宋迟来了,那名工人立刻打开水牢的门。

    赵伦自是一刻也等不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去想要把他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