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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风吹过,庭院里自由生长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

    一个穿着黑色长裤、白球鞋和白色连帽衫的男人从林中走了过来。他轻盈的踩过满地已经腐败的枯枝败叶和掩盖在底下的无数腐朽的尸体。这边看看那边瞅瞅,眼神里充满了不安,时不时还因为摇摆的树枝神经质的缩了缩脖子。

    不过怯懦的动作却没妨碍他的速度,迈着与外表不符的大长腿几个迈步间就走出了林间。

    他站在破败的别墅前,左右看了看。

    奶白色的皮肤在月光的照射下宛如在发光,黑色的半卷长发随着微风摆动。整个人看上去就宛如误入狼群的小绵羊,那么的无辜、弱小。瘦弱纤细的脖颈好像只用两根手指就能轻易的扭断。

    ‘绵羊’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几根树枝被风吹得摇晃了几下。

    什么都没有?

    ‘绵羊’转回头,眨了下眼睛。

    与纯良的表情不同,内心里却充满了遗憾。

    哎……这么浓烈的恶意,可惜还是个活人。

    黑色的阴影躲在大树后面一动不动,直到确定‘绵羊’走远后,才悄悄松了口气。他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给某人发了个消息‘有一个小绵羊误闯了进来’。

    小绵羊也就是荀闵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方便进入的地方。

    找了一圈,就在荀闵思考是不是要直接破门而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四楼倒塌的某个房间。

    荀闵往后推了几步,确定之前那双眼睛离开之后,直接抬起手臂抓到了窗沿上,然后整个人往上一蹦就直接抓住了二楼的窗沿。

    紧接着双手再一用力整个人就再次往上飞了一格,如此反复,几秒之类就直接冲上了四楼。不过诡异的是除了双臂之外,他整个身子都是僵直的,在动作间没有任何变化。

    这场景就像是把□□徒手从顶楼一层层往下跳的场景倒放。看上去诡异极了。

    二楼某个男人正在翻看着手中的初级解刨书,脑海中一道灵光突然冒出,抬眼一扫就看到一道白色的宛如僵尸一般的东西从窗户前从下至上一扫而过。

    男人:“……”

    “老板,你这边怎么样了?”一个狐狸眼的俊美男子从门口探头问道。

    男人默默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书本,之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光连条虚影都没有留下。

    “没什么。”

    男人‘啪’的一声把书本合上,放回原位。

    狐狸眼:“……怎么了?又有谁惹你生气了?”

    男人面无表情的走到狐狸眼旁边,在他寒毛都要立起来的时候从他手中拿过手电筒,直接绕过他,往外走去,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平淡无比,“我说了,没什么。”

    狐狸眼:“……”

    狐狸眼僵立在原地,直到他走远才回过神来,他探头看去,却发现男人并没有从楼梯下去,反而上去了

    狐狸眼:“???”

    狐狸眼:“老板!我们是去一楼集合!”

    男人:“我去上面看个东西,你先下去。”

    “上面有什么东西还非要现在去看啊……”狐狸眼嘀咕了一句,眼睛一转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有些纠结自己是不是应该悄悄跟过去看个热闹。

    突然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别去。”

    狐狸眼回身仰头,“牛哥,我就是担心老板,想去看看……”

    健壮的宛如不是人类一般的男人微微垂眸,“不作死就不会死。”

    狐狸眼:“……”

    “行了,行了。我不去了。”

    牛哥看了他一眼,“我很好奇。”

    “?”

    “你很怕老板。”但是为什么还喜欢伸爪子犯贱呢?

    “谁说我怕老板!”

    斜眼。这还不叫怕?

    狐狸眼语气渐弱,“你不懂,我这只是人类对于掌握自己吃喝大权的存在的本能畏惧罢了。”

    牛哥:“……?”什么乱七八糟的。

    ……

    荀闵翻上四楼,非常满意自己的这番操作。觉得就算是被人类发现,也非常的符合科学。

    自我沉醉了一番之后,他才抬头开始打量四周。

    这里应该是把几个房间打通后重新做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舞台,红色的脏兮兮的幕布只剩下一半,另一半掉落在地上。

    掉落的屋顶、断裂的石柱,到处都布满了被火焰灼烧的痕迹。

    荀闵看了半天,才看出这里和过去那群戏子唱戏的地方很像。只不过观众席的地方做的很小,基本上只能放几个位置。

    荀闵探出脚,想要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一个既不会破坏东西又不会留下痕迹的位置走过去。

    “哒——哒——”

    荀闵迷茫的抬头。

    空无一人的庄园里突然冒出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