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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佑早上为了查出病因,往灶房跑了好几趟,对里面的每个东西了然于心,“有萝卜,还需要什么,我这就去借。”

    “你先去熬锅萝卜汤,一个时辰喂你娘喝一次,我现在出去找杏树根挖一点回来。”

    桑落拉着他,“你不经常出门,对村子不熟,我陪你一块去吧。”

    赵氏声嘶力竭,对桑落挥舞着爪子,“你不能走,如果你走了,这萝卜汤谁熬啊?”

    桑落瞥了一眼秦佑,“不是有你儿子吗,他会生火会做饭,熬个萝卜汤,难不倒他。孟大夫对秦家村不熟,我带着他去找杏树,能省不少时间,如果萝卜汤不管用,还得靠人家孟大夫找的杏树根。”

    这话,赵氏挑不出错来,又觉得自己不能白白生病,受的这些苦得让她们都瞧瞧,顺便再搜刮点东西来,“桑落丫头,我病得这么重,你记得把你娘和大伯娘喊来伺候。”

    桑落没理她跑出去,不过是食物中毒,又没啥大碍。秦佑追出去她人已经不见了,他气得双手叉着腰,在原地跺着脚。

    说孟锦年对村里不熟,可是他熟啊,为什么这种好事不让自己去,他才不想躲在这里炖汤。

    灶膛子已经烧热了,周围的柴火也烤干了,想生火也没那么难,秦佑心里堵着气,也不管萝卜是不是干净的,直接切成大块给扔进锅里。

    让他一个大男人在厨房里炖汤,他边放柴禾,边嘀咕着桑落的坏话。

    孟锦年没注意到桑落在身后,步子走的飞快,后来听到她的喊声,才站住了脚。

    “那个方向没有杏树,我知道哪里有,你快点过来跟我走。”她扶着树喘气,又冲孟锦年招招手。

    怕那家伙不听自己,桑落还把话重复了两遍。

    他低着头,慢慢悠悠的走过来。纵然桑落变了很多,可是这份善意有增无减。

    桑落喘匀了气,盯着他问,“你长了飞毛腿啊,咱俩前后脚出门,怎么你把我撇那么远。这秦家村只有一棵杏树,前段时间还被人砍了,我知道树桩在哪儿,你跟我来。”

    他被桑落拉着,心里有丝窃喜,悄悄把手紧了紧。

    孟锦年跟在她身后一直走,一句话不多问,其实也是怕说错了,桑落会骂他。

    秦家村村东头,有片小树林,树林旁边有个小山坡,那杏树桩子就埋在厚厚的落叶下面。

    她蹲下,用手把叶子巴拉开,指着一个几乎与地齐的木头桩子给他看。

    孟锦年蹲下,看了树的纹理,发现果然是杏树,看年轮它的生长期应该停在十几年。这杏树长得慢,一年都不一定能长一指那么粗,而且周围还有不少树遮盖着,更难长大。

    两人都没有工具,想刨出树根很难,桑落丢下他,想去邻居家借,结果跑了几家,也没有借到。

    孟锦年刚才就想拦着她自己去,桑落在村里的名声不好,还没他吃香。自己亲自出门,没一会就借了一个斧头回来。

    桑落气不过,把斧头夺了去,“我来吧,你力气这么小。”

    这杏树,果实可以吃,果核却有微毒,而这树根煮汤,却是一味解毒药材,区区杏仁的毒,不在话下。

    等他们挖了树根回去,赵氏已经开始往茅房跑了,吐了一些污秽之物,家中奇臭无比,异味冲天。

    孟锦年回来见萝卜汤有了效果,说什么也不愿进院子,把这树根的用处对桑落说了,扭头就走人。

    桑落想道谢的,见孟锦年溜的那么快,又把话压了下去。这么爱干净,对气味还敏感,为什么要想不开学医,而且还是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