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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罗帐细垂银烛背,欢娱。豁得平生俊气无。”

    两岸绿荫有水浪滚滚,山腰下巢穴中的鸟儿刚从玉山隆处采了花蜜回来,端的是一幅春暖花开的景象。

    不过夜晚的醉心人哪能看到这番景色。

    这边秦拂衣刚同夏黍离去,也不知谁得了风声,说那之江秦家的俊美郎君,有这谪仙的样貌,河畔处就有了几波人潮,以至于户部的人半途就结束了酒宴,挤开人群纷纷遁走了。

    船上三艳与曹长卿自是见到了这壮观的景象。

    “听闻这秦公子的容貌举世无双,可惜了,方才离这么近也没瞧见。”小宛叹道,又问曹长卿,“你们同朝为官,可曾见得。”

    其他二人闻言一道看来。

    曹长卿打开扇子摇了摇:“见过,是真的。”男子汉大丈夫,有一说一,若不是比不过人家,以他这性子,该出手时就出手,哪里会这般心痒。

    “真希望能见见。”师师姑娘说道,美色惑人无关男女,她当然是感兴趣的。

    曹长卿心道,你若是把方才的夏公子拦住,立马就能瞧见了。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免得暴露了她的身份,下次就没机会见了。

    湘兰姑娘让人摆了张琴,要为他们弹唱《水调歌头》。如此,岸上的人潮听声闻人,第二天,满春院的门槛就被踏破了。

    小宛和师师:还是你会。

    曹长卿躲在船内,很晚才归家,免得被相识之人道出身份,好参他一本,那是万万不能行的。只是回了家之后并未休憩,肚内的翻腾之声如同瀑布般震撼他心,一夜过去,人也消瘦了些,发誓再也不吃醉虾了。

    于是曹长卿的休沐日,都在床上度过了。

    同在床上的自然还有彻夜在鸳鸯锦被中,香汗淋漓的人。

    伴着正午的阳光睁开眼,眼尾泛红,脸颊潮色,以及四周的星星点点早已被清理干净。身侧无人,夏黍捂住眼睛,动了动脚尖,昨夜绷得太直,手也攥得有些紧。

    放开清醒的双眼,她坐起身,在床上动作了几下,松了松筋骨。

    门被推开,秦拂衣走过来,见她脖颈处有一朵红梅,视线一烫。坐于床沿,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喘息的间隙,夏黍捂住嘴:“还没漱口呢。”

    秦拂衣拉下她轻掩的手,眼中余韵未散,甚至更加浓烈:“没关系,很甜。”言罢,滚烫的舌尖就勾了过去。

    夏黍自觉眼经百战,不甘示弱,搂住脖子回吻。

    直到腹中有了声响,两人这才停下,结束了激烈的追逐之趣。

    不想,待用了膳,夏黍又被拉着养精蓄锐了,美名其曰如此,实则还是饿了许久的狼动作猛烈而迅速地扑向了猎物,好温饱一时。

    “你也不怕我累。”夏黍眼眶微红,试图唤回秦拂衣的理智。

    “那你累吗?”秦拂衣眸色渐深,一滴汗水从鼻尖滑落,好巧不巧,亦是滴在身下人的鼻尖上,令人颤动。

    夏黍只觉鼻尖微痒,本着实诚人的原则,说道:“那倒没有。”

    若不是此时双手被扣住,她是真想捂脸,都怪她平日里身子锻炼的太好,以至于除了欢愉,未见一丝疲惫之色。何况昨夜还对他这般那般,搞得平日里端庄的郎君也舍了君子风度。

    “我这不是怕你累。”此时已经与歇云收了一波,假做无法动弹的手抽了出来,夏黍的食指从郎君的鼻梁划下来,舔了下,“没味道。”

    刚有了一丝心软的郎君哪能忍得住,之后如何求饶都没了用处。

    “唤我。”

    “相公。”

    “再唤。”

    “秦郎~”

    又是一番紧相偎,慢厮连,软玉温香,春至人间花弄色。

    秦墨自从上次少奶奶带了两个箱子回来后,这才发现两人并未同房。刚开始还怀疑了一把自家少爷,后面就只剩下替他们着急的心。这不是收到秦大太太给他的信,于是从话本子里列出一张纸的法子,尚未实施,就水到渠成了。

    今日又瞧着屋门紧闭,他很是欣慰,大太太说帮他寻个贴心的媳妇儿这事是有着落了。觉着自己难得能休息一天,他准备先去书店里淘些新出的话本子,再买点吃食首饰回家讨娘亲和弟弟的欢心。至于少奶奶的鸳鸯锅,现下不急着取。

    打闹了许久,晚上终于起来用了饭。

    “还记得答应我什么了?”秦拂衣给夏黍夹了一块儿肉儿成团的糖醋酥肉,今日这酥肉做得是酸甜可口,比平时更好吃。

    夏黍点点头:“知道,不跟曹长卿单独相处。”她自问两人也没独处过,不是还有一个书童和三艳来着,不要惹吃醋的男人。

    “还有呢?”秦拂衣追问道。

    夏黍自问在床上说的话当不得真的,要问答应了些什么,“那可太多了。”

    秦拂衣眼睑微垂,没再继续。

    只等她用了膳,消了食,叫来了水。

    此时夏黍很明白方才的后续,在这处等着她呢。

    不过是鸳鸯戏水罢了,清清水水的荡漾。即便如此,夏黍也深觉什么叫天赋异禀,饶是画册上的那些人,对秦拂衣都得由衷的甘拜下风。

    休息了一日,夏黍顾着他的身子,就提出了回村去看看。

    这刚开了荤的男人哪里肯,于是夏黍等秦拂衣出了门,留了一封信就走了。信中让他锻炼下身子,再好好补补。

    是男人哪里能忍,又回想他在下时的样子,于是秦拂衣就拉着秦墨拾起拳脚,又让华郎中开了方子调理下,好将那离家出走的女子治得服服帖帖。枉他一直想着怕她疼,怜惜她,哪想到自己娘子这么会,绿柳摇曳,眼波流转,让他次次失了分寸。

    此时,俊美的郎君暗自下了决心,待得下次,定要让那美艳魅惑的女郎,真正的求饶。

    村中,已经成为村长的陈伯正带着人在村口种山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