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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婳勾魂前要找鬼差们了解更多的情况,但鬼差们都忙着出府勾魂顾不上她,冥王也早就已经跑没影了。

    无奈之下,温婳去找鬼君了解,但鬼君没有经验,说得乱七八糟,以至她听得云里雾里。

    她对勾魂的具体手法一知半解,初次手持命簿站在亡者旁边,如无头苍蝇般胡乱勾魂,终于勉强成功地把魂勾出来了。

    可却也不顺利。

    亡魂刚冒出来,便带着无比强烈的怨念攻向温婳,而她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撞倒在地上。见鬼差如此弱不禁风,亡魂也不怕什么,直接就跑了。

    温婳回过神来,立刻追了出去,搜索了周围方圆百里,从清晨搜到夜晚,皆一无所获。

    她心上涌起一阵恐慌,不知如何解决,若是今日无法将该亡魂带回冥府,她会有什么后果?冥王只是说不能让亡魂跑了,但没说后果是什么,她也不清楚会不会有惩罚。

    温婳不敢空手回去,原路返回亡魂死的地方,企图在亡魂的亲朋好友交谈中寻找线索。那些人正在装点灵堂,预备送他最后一程,三言两语间都是惋惜。

    温婳听了许久,并无一言可以助她找到那个亡魂,只好再想其他法子。

    亡魂的死因是心悸而死,也不像是仇杀,或许温婳遇上的恰好是妄想留恋人间的亡魂罢了。

    可又很奇怪,那瞬间的怨念爆发地如此令人惊骇。

    温婳站在城里最高的地方远眺,鬼力化成缕缕烟气去搜寻,瞧见来来往往的仙君,她生出了要求仙君帮忙的念头,转而一想,怕是会损了冥府的名声,便又放弃了。

    星星点点的灯火亮起,照亮了部分黑暗,但有些黑暗仍是光所不能及之处。

    “你在找什么?找小情人?”身后忽而传来一道打趣的女声。

    女子刚出现时,温婳就已经感受到她的鬼息了,如此之强大,好似又比冥王弱不少,但她不敢确定,怕是冥王来找她算账,因而假装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听见是女声,温婳才松了口气。

    “不是。”

    温婳侧身望向旁边的女子,猜测对方应该是经验丰富的鬼差,但她也不知道如果坦白求助她,她会不会立即向冥王告发?

    女子两手交叉,侧眼对温婳相视一笑:“瞧妹妹如此眼生,是新来的鬼差吧?姐姐我成为鬼差两百多年了,若是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末了,又补充道:“我是姜宁。”

    虽然女子第一句话就是与她打趣,但从她强大的气场中,温婳并觉得她是好相与的,故而一开始心生防备,可眼下她又看似如此友善……

    “多谢,我是温婳。”

    只是淡然介绍了她的名字,余下便没有了话语,惹得姜宁的面容不由得染上几许厉色,语气尽量和缓地道:“你再不说发生了什么事,那我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

    “我瞧你都快东奔西窜一整天了,铁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姜宁早就碰见温婳跑来跑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的模样,不过那时她忙着勾魂,便没有去问温婳发生了什么,直到她把几个亡魂捆好交给另一个相熟的鬼差时,才得空过来。

    她想或许是亡魂怨念太强了以至于她抓不到,但也怕是另一种情况,比如新鬼差利用鬼力寻找生前的亲人,去泄露天机以求富贵一生。

    这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的新鬼差她见得多了。

    事到如今,温婳也不隐瞒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姜宁。

    闻言姜宁忍不住扶额,鬼君也太不称职了吧,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跟温婳说?

    “他命簿呢?命簿动的方向就是亡魂所在的方向,你循着命簿的指引就可以找到他的。”

    依姜宁所言,温婳用手从衣袖里捻出命簿,放在掌心上转了一周,果然命簿只在东方动了一下,其余方位皆是平静。

    温婳欠身道谢,姜宁连忙扶她起来,放开她的手,摆摆手有几分不好意思:“也不必行此大礼,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她向来风风火火的,冥府的鬼差也大都怕她,好久没有与温婳这样的女子相处,感受到这不卑不亢的敬意,她还是挺不习惯的。

    姜宁转身欲回冥府,却被拉住了衣袖,偏头就对上一个犹豫又纠结的眼神,静默片刻才听到她问:

    “姜宁,若是我没把他带回冥府,我会有惩罚吗?”

    姜宁想了想,说:“因为鬼差数量少,目前惩罚似乎都形同虚设了。按照以往的话,要么延长鬼契期限,要么在炼狱接受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