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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皮鞋踏过地面时的声音。

    宿荨假意笑了笑:“白寺,我亲爱的弟弟,今天过得还好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敷衍的问候,但白寺就不觉得,他认为哥哥是爱他的。

    白寺笑着上前给了自己哥哥一个大大的怀抱,随后撤出温声道:“哥哥,谢谢你。”

    惨白的面上还有几丝怅然若失,今天他们的妈妈死了。

    “哥,你别难过,妈妈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的。”白寺难掩眼底的痛苦,还想着安慰自己的哥哥。

    嗯,真是感动,世界上白莲花如果有个榜单,他不排第一真是白瞎了。

    窗户隐隐有些松动,冷彻的寒风吹得白寺快受不住了,他侧过身子躲在男人身后,弱弱在后方提醒:“哥哥,我病才刚好,这风吹的我好难受啊哥哥,关掉它好吗。”

    宿荨颔首,勉装正色道:“去吧,哥哥看着你。”

    窗子也挡不住凛冽的寒风侵袭的行动,玻璃被空中飘散的尖锐物品刮碎,高楼91层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喏,白寺这不就被吹昏过去了吗。

    宿荨从一旁拿来毯子,连人一起裹住,木乃伊no,现在这是死人了。

    黑西装普遍常戴的胸针在极端情况下它都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现在也算是极端情况吧,毕竟这栋楼都晃的站不稳了,宿荨还有心思好笑的想着。

    躺在平时工作的皮椅上时,才有了点真实感,毕竟这摇摇晃晃的感觉真不是那么好受。

    早在两天前这座城市已经下达了撤退信号,他们认为世界末日要来了,慌忙跑窜的路上还不忘撸一把刀。

    街上乱成一团,车辆和人的尸体交杂着,地上疯跑的动物冲击着任何能阻挡它的一切障碍。

    那双绿瞳目还挺好看的,像极了它,……它!

    宿荨站起,抛开白寺直冲到楼梯间,快点快点,心脏匝匝乱蹦,跨路时从额角跌落下的汗水挂在下颌摇摇欲坠,平时十分注重颜节的男人此刻的他只迫切的想再见一眼它,“哒”电梯门开的一瞬,宿荨猛向着目的地跑去。

    逆风跑的愈发艰难,宿荨也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不要命的跑过了,是六岁,又或者五岁,十来年了啊。

    步子越发沉重,走不过去了,宿荨隔着一堵“人墙”遥视着白狼,他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它,但一张嘴就是一股子风混杂着碎渣。

    白狼面对着他,向前走了两步,头部往虚空顶了顶,像是再说让他赶快走。

    宿荨不语,只是低头扒开胸针,戳断一截,在指尖划破表层,渗出一滴血随后拇指撵过鲜血,在手背上滑下一道血迹。

    某种仪式某种约定某种语言

    “呼——呼——”风在卷。

    这影响不到场上的一人一狼,碧绿的眸子微垂,缓着身躯蹲坐下遥视着宿荨。

    “人墙”哄的倒塌,细细碎碎的血肉跌倒在宿荨鞋跟边,不远处一颗头颅脖颈被残忍卷断,在断合处渗出丝丝垂下的黑血,面上瞪着目,瞳孔里还倒映着死去的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