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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疼吧。”严未思颤抖的手隔空在伤口上缓慢移动,心中的内疚几乎要将她吞没,“对不起,都是我不看路。”

    说不疼肯定是假的,可一听小姑娘连声音都在颤抖,听起来快哭的样子她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左望舒转过身看向严未思,蹲下后成功与她对上视线,轻声安慰道:“其实还好,只要不碰到就行了,擦伤好的很快。”

    不过真的好疼,她刚刚蹲下时好像拉扯到了伤口。

    想到这她勉强露出了个笑容,起身将衣服整理好。期间布料难免触碰伤口,每碰一下她都忍不住吸气,但还是维持着脸上的淡定。

    整理好形象后她接着说:“这件事不怪你,是我打扰你走楼梯了。”说完她有些好奇地问:“是不喜欢别人走你后面吗?”

    严未思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惊恐,左望舒一看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抱歉,不用回答我,我就随口一问。”

    她连连摆手,希望能借此让对方明白她话语中的真实性。

    看着她脸上慌张的神情,严未思轻咬下唇,最终摇着头说:“没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确实不喜欢别人走我后面。”

    “之前家里住进来过一个疯女人,她羡慕我和舅舅认识的久,就……”她下意识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愿再往下讲。

    没想到居然还发生过这种事。

    左望舒突然感觉嘴有些干,开口说话时放缓了声音,“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可以帮我把严郁叫进来吗?”

    “好。”说完严未思就转过身,在离开房间前轻声说:“擦药可以找我帮忙。”

    似乎是个温柔的好孩子。看着小女孩瘦弱的背影,左望舒在心中得出了这个结论。

    得出结论的同时她心里升起了隐秘的喜悦,没人知道她其实一直想要个弟弟或妹妹。

    父亲常年工作繁忙,童年大多数时光她都是孤身一人度过,以前甚至幻想过有弟弟妹妹的场景,不过后来看很多人家里的弟弟妹妹都很讨人厌就歇了那份心思。

    而现在,那份心思似乎又死灰复燃了。

    严郁进屋看到左望舒在发呆时轻咳了一声,待她回神后从医疗箱里找了瓶药水和一管药膏递给她。

    “先用棉签沾药水给伤口消毒,然后再涂药膏,药膏每天涂两次就行。”他面无表情地叮嘱着,因为没有确认过伤口所以非常不放心。

    犹豫一会儿后他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语气就像警告:“如果伤口恶化了一定要告诉我。”

    左望舒眨了眨眼睛,突然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能再用刚才那个语气说几句话吗?”

    话音刚落她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怎么将心里的想法问出来了。她轻咳了一声,试图补救:“别在意,就是觉得有点新鲜,所以下意识问了。”

    严郁沉默地注视着她,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左望舒一脸尴尬地起身朝门的方向移动,不打算再与他对视下去,再看下去她估计又要口出狂言。

    不过嘴下那颗痣真的好性感,在与他对话时她没忍住偷瞄了好几眼,脑子里想的是如果可以用舌尖舔舔就好了……

    意识到自己在脑补什么时她及时将糟糕的想法从脑海中移出去,不断的警告自己要矜持,起码在追到人后再想那种事。

    到时候不只可以想,甚至实践都……糟糕,又开始想象了。

    严未思一直在外面等待她出来,在对上左望舒脸上无欲无求的表情时眨了眨眼睛,很疑惑她表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两人对视的几秒时间内左望舒想了很多,一边唾弃自己对小姑娘舅舅的妄想一边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很可爱,脸一看就很软的样子。

    她伸出手晃了晃手上的药,轻声问:“可以请你帮我擦吗?”

    “嗯!”严未思重重地点了下头,跟随左望舒走进陌生的房间。

    小姑娘洗完手就准备开始给左望舒上药,突然听到她问起自己的名字时才想起来似乎还没做过自我介绍。

    “我叫严未思,姐姐你叫什么?”

    听到意料之中的名字时左望舒对自己的判断力十分满意,笑眯眯地回答她:“我叫左望舒,可以叫你未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