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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小女孩似乎已经习惯了,看向严郁时的眼神与看向她的完全不一样。

    前者明显更灵动,后者就如她想的一样,像个娃娃。明明还是个小姑娘,眼神却宛如一潭死水,甚至连对陌生人的好奇都没有。

    左望舒记得自己在严未思这个年纪时家中来客人都会偷偷找机会看,不为别的,就为了满足好奇心。

    即使听不懂大人之间的对话也还是觉得有意思,因为过程就像一场冒险,紧张刺激,而且她知道自己即使被发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先坐下,然后我们谈谈吧。”严郁坐在沙发上望着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少女,一想到她的目标是自己就觉得分外头疼。

    听到严郁的声音后左望舒瞬间回神,朝沙发的方向走了几步。路过严郁身边时垂眸看了一眼,最终坐在了他对面。

    “你想说什么?”她下意识捏了捏自己柔软的指腹,试图使自己勇敢些。

    严郁只需一眼便能看出她在紧张,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最终变得缓和,“你现在取消任务还来得及。”

    “雇佣我的钱或许对你父亲来说可有可无,可对你而言还是很重要的吧。之前可能会伤害你的人都已经消失了,你没必要花这笔冤枉钱。”

    原来是想谈这个啊,左望舒一下就懂了,摇着头说:“你们组织不是不能取消任务吗?而且我觉得很值得,并不算冤枉钱。”

    “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取消。”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严郁见她面露惊讶时意识到了什么,解释道:“既然你能找到组织发布任务,那你应该知道我的事了。你父亲对我有恩,我理应帮你。”

    “不要再接触这个世界,也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之间绝无可能。”严郁一脸冷漠地说着,视线一直停留在杯子上。

    他的语气很认真,可左望舒还不想放弃。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接下来的两年时间你还是对我无感我就选择放弃,前提是我要搬进来。”

    “雇主需要保护,不是吗?”左望舒朝严郁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可他却从她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

    这种眼神他见过太多次了……严郁闭了闭眼,无奈地说:“想住就住吧,这里住进来过很多人,你不会是最后一个。”

    很多人吗?

    左望舒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心中的醋坛子被一脚踹翻,却又问不出口。她不敢问,害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复杂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她回到家里为止,一路上她将严郁的言谈举止回忆了无数次,怎么都不觉得他有时的纯情是作假的。

    左望舒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在心中暗道:我会是最后一个。与何故曼一起洗菜时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疯了吧!居然要搬出去和一个男的住。”何故曼瞪大眼睛看向身边一脸平静的好友,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冷静,之前他被我爸雇来保护我时不也是我和他两人独处吗?而且现在不只有他,屋里还有一个小女孩,不会出什么事的。”

    左望舒试图安抚住她,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随后将人拉到房间里看秘密武器。

    是在做梦吧……何故曼头一次觉得自己朋友这么疯,就这么在意那个男人吗!居然连这种东西都买来了。

    “别那样看着我,这是我爸给我防身用的,虽然我不觉得会用得上。但如果能让你安心,那它也算是立功了。”左望舒撒娇似的晃了晃好友的手臂。

    何故曼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儿后彻底没辙了,因为无论怎么看都能看出她眼中的认真。

    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左望舒出国的,何故曼头一次这么后悔,“你想去就去吧,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实在不行就放弃。”

    “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记得注意安全,冲动是魔鬼……”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只希望好友别偏执过头。

    左望舒听懂了她的潜台词,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知道何故曼这关算是过了。她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放回包里,提醒道:“走吧,菜都没洗完呢。”

    这顿饭两人一起忙活到八点才吃上,左望舒可谓是吃了个爽。不知道是不是与搬出去有关,何故曼一直都在给她夹菜。

    吃饱喝足后她主动要求洗碗,帮好友整理好房间后发出了同床邀请。何故曼毫不意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枕头放在自己枕头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