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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楚归荑睡醒,果真再也找不着苏斩梦了,恍然未觉间,心中仿佛空了一大块儿。

    余笙早早地来了,叹道:

    “阿敔出事了,你也睡不香了,倒还有点儿良心~快起来进宫吧。”

    楚归荑赖在床上,不停地伸展腰肢,嘟囔道:

    “我这是被戚琨玉给气的……”

    说着,火气又上来了,想着能做些什么打击报复。

    她眼底掠过一丝不忿,竭力忍耐却不得,随后,想着苏斩梦说起的那大笔黄金,还想确认一番,便问道:

    “大姐姐,我们府库里的……”

    说着,伸出手,大拇指与食指相互摩擦,眼底精光乍现。

    面对楚归荑的轻嗔爱娇,余笙走进,徐缓说道:

    “在~那人昨晚找了你师傅,谈到了半夜,便走了~”

    听到这儿,楚归荑有些黯然神伤,原本还想请苏斩梦办些事儿的。

    暗自沉吟了一会儿,一计跃上心头,抓住余笙的衣袖,便道:

    “大姐姐,帮我办个事儿~”

    余笙见楚归荑灵黠无比,想来听听也无妨的,便先应允了下来。

    “大姐姐帮我送一千金子给戚琨玉,声势闹得大些,最好人尽皆知,送到她私宅里~”

    余笙觉得奇怪,楚归荑这么爱钱的一个人,怎么会白给别人金子,一给还给如此之多。

    不等余笙发问,楚归荑又继续说道:

    “大姐姐对外就说,秣陵楚氏感谢戚小姐惩治家中祸害~!”

    闻言,余笙唇角划出新月般微凉的弧度,笑道:

    “家中祸害~?你二姐姐出来怕是要打死你~”

    楚归荑不想过多解释,眼见着梳妆来不及了,就催促着余笙赶快去办,今日由和笙陪着一起进宫。

    余笙架不住楚归荑这般,晓得她自有一番道理与计量,便着人开了库房,取出还未放热乎的金子,敲锣打鼓地往戚琨玉私宅送去。

    一路上,敲锣打鼓热闹非常,自然遭人指指点点毫不奇怪,不过这些,余笙也懒得回应。

    “大姑娘,到了~”

    听着外面的人传话进来,余笙悠然一笑,脸色没有一丝波动,缓缓出了马车。

    马车外仍是锣鼓喧天,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引得路人驻足看戏。

    家丁口中更是喊得热闹,说扶风戚小姐行善,帮秣陵严惩家中祸害,秣陵奉上千两黄金作为答谢。

    千两黄金一下子就引起了周遭百姓的注意,皆窃窃私语道——

    “秣陵殷实,出手阔绰啊,千两黄金!”

    “别说千两黄金,我等汲汲营营,穷极一生都见不着一两金子!”

    “……”

    那家丁瞅了余笙一眼,余笙给了个眼色,他便又跳到众人面前喊道:

    “各位看官老爷,不说虚的,且看!”

    说着,拉车上的白布就被撤下来了。

    一瞬间,一箱叠一箱的黄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似乎要亮瞎众人的眼睛。

    “秣陵人特来给戚小姐道谢,烦请戚小姐露个面~”

    说着,敲一声锣响,像极了好戏开场了的模样。

    私宅内,戚琨玉肯定是不在的,今日奉雪宴,昨夜又是一桩案子的事儿,肯定是待在了户部侍郎府上。

    而余笙还在人家私宅前搭台唱戏。

    这着实是吓坏了里面的女史小厮们。

    “戚叔,小姐不在,那金子我们收不收啊~?”

    戚氏家臣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此刻紧闭着府门,本想着充耳不闻让他们回去的,可却听外面越来越热闹,像是不会主动散去。

    一时拿不定注意,急得满头大汗,问道:

    “回府上,快回去问问家主,问问小姐~!”

    小丫头更慌乱了,一咬牙,急忙说道:

    “戚叔,家主和小姐都去奉雪宴上了,现在都早已到宫门口了~!”

    “哎哟!天爷啊,他秣陵是瞅准了这时候来的啊!”戚氏家臣仰天,认命一般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