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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份很快就到了,太阳毒辣辣地照射大地,使人没法有勇气走出屋子。那些下人们在各自的活儿都做完之后,忙躲到树荫底下乘凉去了。

    天气这般,眉柔也抵不住,端着花洒的手被晒得通红。要不是远处那管家正盯着她,早就进屋抹凉水去了。那管家自顾自拿着袖子扇风,眼睛朝这边望,一刻不放松。

    汗珠沿着她的脖颈往下淌,很快便湿了背。一股闷热的难受从背部传来,令她不停地扭动,花园大部分的植物都已浇上了水,渐渐也快完事儿了。

    她将身子直了直,酸胀感却没走,不自觉拿手去捶捶腰。那树荫底下全是人,没法,她只好转身去屋子里,准备卸下花洒洗把脸,好舒爽些。

    走着走着突然被前面某物阻挡了,她实在没法过去便拿眼仔细去看。本来她累得无力,眼睛没睁开多少,这一定睛看又是令她心跳加速。此时那少爷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且把脸凑得十分近。

    吓得她一阵趔趄,好死不死,偏偏重心又不稳,人只往后倒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将长臂一伸,搂住她下滑的身子。那微凉的触感正伏在她的腰上,眉柔忍不住全身颤栗一下。

    靳末之见她如此敏感,忍俊不禁,心里觉得有趣,一时玩心便起,伸出的那只手往自己的怀里收紧。

    她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自己又向前贴去,这下全身都与他接触。异样的感觉一下使她无法动弹,于是不自觉脸上泛红,直红到耳根子。

    他仿佛还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低头在她耳朵处轻声说话:“怎么,有反应了?”

    没想到竟然听来这么一句下流的话,眉柔咬唇,奋力去脱开他,眼睛里冒着生气的水汽,道:“你,无耻!”

    他反而笑得更欢,双手抱胸挑衅般看着,摆着一副花花公子的轻佻模样。眉柔气不打一处来,只好愤怒跑走。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被那个魔头占去便宜,简直越想越糟心!

    那一抹娇倩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嘴角在轻轻上扬。管家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好久不曾见自家少爷心情这么明朗过,刚踏进来的脚步顿了顿,一时怔在那处。

    他回过神终于发现有下人在一旁,收敛些情绪,表情像平常那般地不动声色。长腿慢慢走过去,端起几上的茶杯,就着喝了几口。

    那管家脸上有些难为情,似有些话却不敢说出口,他最见不得这副模样,厉声发问:“怎么?难道还要我来问你才肯说?“

    “没,没,不敢。”管家也不再扭捏,便走上前来细细禀报,“少爷,今早上有仓库的伙计传来话,说有些可疑人物出现。”

    他听到后倒也没表态,依旧漫不经心,只眼神越发冷了。

    “那伙计本不察觉,但他的眼力好,一眼就看出路人中有个前几天来过的陌生人,这下才起疑的。”管家接着解释道。

    “想他们也成不了什么事,单匹马还不敢在我地盘造次。你只派人去盯紧些,别漏出马脚,这几天静观其变。”

    “是。”管家领到吩咐,便从客厅门口处退出去了。

    靳末之食指摩挲着茶盏,眼神散发寒气,估计心中又有了对付的方法。许久,邪笑又挂在嘴角处,拳心收紧,一用力将握着的茶杯捏碎了。

    爆破声将不远处的眉柔吸引了过来,只见血从他的手上滴落,忽地松手,那染红的碎瓷渣应声落地。

    “收拾好。”

    说完他就转身上了楼,剩眉柔睁大眼睛瞅着,她心里更加觉得不可思议,才一会的功夫,他说变就变,果真男人的心思比女人可怕多了。

    靳末之派人去盯着那可疑人物,若再次出现,便让人去调查仔细。几天过去,仓库那边没什么异动,下人都松了一口气,当是神经过于紧绷了罢,唯他却眉头紧锁,潜意识里发觉这次没那么简单。

    兰城这处地方环境是极好的,因在南方,故绿水青山,到了夏季树木郁郁葱葱。这清秀样貌养得地方人和气,一直以来,民间争执不多,上头的领导对此赞誉有加。

    但,俗话说得好,表里不一,有阳光处必有阴影,在这样平和的兰城里也住着这么一些人。他们做着黑暗勾当,行走在法的边缘,手段又高明,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攫取大量的好处,而不被警署抓到把柄。这样的一窝,哪里有利益,有甜头,就奔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