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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棠出了门,一把被扶住了胳膊。

    “吴舟?”谢棠惊了一把,“你怎么来了。”

    “我刚来不久。”吴舟神色复杂的说,“你做的很好。但是以后这种事不要再瞒着我了。”

    谢棠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了。”

    其实也没什么,在吴舟以为谢棠偃旗息鼓和小姐妹出去喝奶茶的时候,却是私下里联系了宋月渠的妈妈。在得知了内情后,想请宋母给带句话——谢棠怕宋月渠不愿配合。

    但是吴舟并没有给谢棠讲过宋月渠是绝对不会再见宋母的。而宋父觉得这个女儿丢人,也不愿意再见。

    宋母还是一心为宋月渠考虑,听谢棠说如果宋月渠接受会面,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有可能在将来量刑的时候法官会认为她悔过态度良好。于是宋母说那就让宋爷爷去试试吧。

    那时的谢棠还不知道其中的隐情,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好奇怪,宋月渠不应该最不想见到就是她爷爷吗?为什么听起来,宋月渠在家里却是最听爷爷的话?她对宋母的怨怼是哪里来的?谢棠猜测,大约是宋月明死后,宋母怕睹物伤神,将宋月明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宋月渠便以为宋母冷漠无情?

    然而会面已经结束,这辈子应该很难再见到宋月渠了,所以谢棠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而宋月渠嘴里的“傻子”,究竟是指智力有缺陷的人还是对某一个人的代称,这就不得而知了。谢棠想,这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牛牧旌事情算是顺利办完了,他很忙,决定第二天就直接启程回北京。

    “你这个丫头,胆子真大。”牛牧旌站在机场的安检口给谢棠说,“都说好了,你的问题不能随便问,必须按我们事先商量好的来。哎,你这孩子。”

    谢棠内疚的说:“教授,对不起……”

    牛牧旌叹口气:“我当年在本科教书的时候,一直给孩子们说,年轻人胆子大是好事,干我们这行想法太拘泥了不行。后来我带研究生,带博士生——那会已经开始上年纪了,还好那些孩子都是沉稳的,也没过什么出格的事。没想到我一个土都埋到脖子的人,在这把年纪还要被年轻人吓的头晕眼花。”

    谢棠脸色更加不好了,搀着牛牧旌的胳膊,再次低声道歉:“实在对不起!”

    牛牧旌觉得这丫头虽然得敲打,但是知好歹,话也就点到为止。

    “你不是要替那个小姑娘谢谢她吗?”牛牧旌故意问,“怎么没说?”

    谢棠表情冷了下来。

    “她杀人不是为了替天行道,也不是为了胡宁宁。”谢棠轻声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这声谢谢,她不配听到。”

    倘若杀了人便成为了英雄,杀了人就可以得到鲜花与感谢,那这个世界是真的要完蛋了。

    谢棠这边送走了牛牧旌,吴舟他们这边却炸了窝。

    刑侦2队已经出离愤怒了。

    “这个宋月渠到底什么情况?”胖头陀烦躁的挠了挠下巴。

    郑越瘫在椅子上,无助的望向天花板。三星堆的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只有吴舟皱着眉头反复的看谢棠和宋月渠那段谈话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