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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第二件事吧。”谢棠捻了捻腮边的发,“你爷爷不是给你带话了吗?说的很清楚呀。”

    牛牧旌坐直了身体,她们在说什么?

    一旁的警察看牛牧旌变了脸色,连忙上前问:“教授?怎么了?要将谢棠叫出来吗?”

    牛牧旌抬手制止了他。

    “就是没听懂,才要当面问你。”宋月渠冷下脸,“什么照片的秘密?你不是在诈我吧?”

    谢棠敲了敲那个一直没掀开的笔记本:“我哪里敢呀?”

    在笔记本里夹着吗?宋月渠眯起眼。

    “古时候有一种刑法,叫黥面。”谢棠说,“你是文科生,应该比我清楚。”

    肉眼可见的,宋月渠的背微微弯了一点。

    “这种刑法,比起□□上的痛苦,精神上的屈辱要更痛一点吧?”谢棠好似不明白似的问,“所以你说什么样的人,会在这个年代给自己施黥面?”

    宋月渠的手忽然捏成了拳头。

    “你觉得自己有罪是吗?”谢棠轻声问,“所以我的第二个问题,你的罪是什么?”

    “你……”宋月渠喉咙发涩。

    她觉得自己得胸膛被剖开,露出那颗跳动的心脏,而谢棠站在一旁,看了一眼那颗肮脏的心。

    谢棠非常善意的解释到:“吴舟的徒弟有次和我吃饭时,问了我一个问题——假如我有个双胞胎妹妹,什么情况下我妈会只摆出妹妹的照片不摆我的照片。”

    宋月渠脸色灰败,这次是真的——不是当时那样作秀给吴舟看。

    谢棠看着宋月渠笔直的脊背彻底塌了下来。

    “可惜我没有姐妹,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谢棠目光平静的看着宋月渠。

    宋月渠目露哀戚:“求你……”

    “所以我问了我母亲。”谢棠并不心软,接着说,“她告诉我,她不会摆出逝者的照片。因为不想看一次就痛一次。”

    宋月渠睁着眼,一颗泪滚了出来。

    “所以我就猜测,你家的那张照片里的不是你妹妹,而是你。”谢棠说,“后来我去你家问了你妈妈,也得到了证实。”

    “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郑越一口咬定那是你妹妹呢?”谢棠盯着宋月渠美丽的脸问,“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宋月渠只是落着泪,不做声。

    谢棠轻叹一口气:“因为照片上那个女孩脸上没有痣,所以郑越非常肯定那是你妹妹。但是我听你妈妈说,你脸上这个痣是后来长出来的,一点点变大,她还曾说要带你去把痣点掉,可是你拒绝了。我想这个痣,不是长出来的吧,是你文的吧?”

    又一滴泪滑落,淌过那颗痣。

    “我一年……会加粗一圈。”宋月渠泣不成声,“一年又一年,一圈又一圈。”

    谢棠又是一声叹息,在空调的运转声中消失无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