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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偌孜睁开眼,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她看着陌生的房间足足愣了一分钟。

    房间的门就敞开着,外头传来洗澡的水声。不多时,水声停止。

    她咽了口唾沫,攥着床单正想下床,就看到有人走了进来。她紧张得用被子将自己裹好,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来人。

    睿渊看她小鹿般惊恐的眼神,嘴角一勾,拿过桌上的烟就点了一支,烟雾氤氲着他的脸,迷了眼睛,嘴里吐出一团烟雾,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沈偌孜将自己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酒后炸裂般的头疼,拼命摇头试图唤醒自己闭眼前的记忆。

    “我可没强迫你,不记得了?”睿渊掐了烟,走过来俯身看着她,捏着她下巴强制抬头。他刚洗过澡,周身散发着好闻的沐浴露味道,冷冽又摄人。

    沈偌孜看着面前五官深刻,眉眼里尽是不羁的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睛嘴角带着笑意地看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一点没变。

    “姐姐。”说话时,声音醇厚低迷,像酒一样醉人,“我好想你。”

    她还没来得及震惊就被人扣住后脑勺往怀里一带,他的唇碾过她的,勾住她的唇舌。

    清晰的吮咂声响彻在整个房间。

    沈偌孜透不过气,抵在睿渊胸口的手无助地推他,可他就想座大山一样,纹丝不动,箍着她的手反倒更紧。

    这个人是他的,里里外外都是他的。

    压着她翻身,他舌尖一丝丝勾勒着她后颈,她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味,初见她那会儿,自己就被这阵花香吸引。

    湿润的触感让沈偌孜整个后脊打了个哆嗦,埋在枕头里发出细弱的呜咽。

    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睿渊停下动作,看着泣不成声的沈偌孜叹了口气,跟刚才的粗暴不同,他抬起指腹温柔替她擦去泪水,随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要拿你怎么办,你说,是不是只有看到我死了你才满意。”

    沈偌孜是迷迷糊糊睡过去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身边早就已经没人了。

    沈偌孜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洗手间,花洒的水明明温热,可是她却觉得冰冷。

    抹去镜子上的雾气,她看着镜子里憔悴不堪的自己,身上全是昨晚的印记,刚刚自己搓洗的时候连手腕都酸得抬不起来。

    沈偌孜是去年才出狱的,过去痛苦的四年她已经不想再回想。本来以为通过同学会见到以前的朋友,自己能够重新对生活鼓起勇气,可没想到昨晚就见到她最不想见的人。

    想到这,眼泪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浑身抖得厉害。

    这时外面传来手机的铃声,她慌张地擦掉眼泪,裹了浴巾出去。

    是一条备忘录:

    三天后就是秦臻生日,别忘了准备礼物。

    眼泪再次掉下来,啪嗒落在手机屏幕上,她胡乱擦掉结果屏幕上的水雾越来越大,索性把手机丢进包里,她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单,深吸了口气,拽着床单就丢进洗衣机里。

    收拾好一切,她才背着包出门。

    睿渊拎着快餐盒开门进来,房间里清冷没有人气,除了空气里弥漫着一抹淡淡的花香味。他在玄关处换了拖鞋,余光瞄到已经换了新床单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好像压根没有人来过一样。

    把饭盒放在桌上,他嘴角带着一丝无奈,“偌孜,我买了你最喜欢的黑椒牛柳,今天的小油菜特新鲜,老板娘说是清早第一批采摘下来的,你要不要吃。”

    整个屋子只有自己的声音。

    他不死心,“我今天去看我爸的时候你猜我听到什么?二床的那老头跟三床的婆婆谈恋爱了,真好。他们每□□夕相处的,人到晚年也得有个照应。”

    他抬眸扫了眼屋子,看到阳台上晾晒的床单,他沉默了许久,随后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出来吧,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