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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诸葛亮,当然不知道楼下的吵闹声是徐东他们解救我来的,如果了解真相,我无需逃跑,只要安静等待就会获得自由和新生,也就不会引起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事情了。

    这就是命,不可抗拒的老天安排。

    我从二楼跳到派出所后面的一条小胡同水泥地面上,都做了就地十八滚,生怕崴伤脚脖子,偏偏把脚给崴了。

    我忍着右手的剧痛还有脚脖子的揪心的疼,踉踉跄跄一瘸一拐,迎着黑暗走出小胡同,辨别一下方向,好不容易走到一条大街上。

    手机已经被没收,兜里钱包什么的也都按照规定,暂时被警方扣留保管。我身无分文,又没有通讯工具,步行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走在车水马龙的街边,脚脖子的疼痛加上右手时不时刺我心尖一下。想着自己怎么也是亿万富翁家的少爷,如今竟然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想哭的心都有了。

    我一开始想回家,可我妈妈已经返回洪都市,家里只有荣叔和仆人们在,况且这里离我家很远,守着大空房子,回去也没意思。干脆回学校吧,好歹有陈末在,而且秋艺涵已经给提前释放了,我想找她当面问清楚,是否如女警所说,她诬告我非礼她。

    打定主意,我辨别一下方向,站在路边想拦一辆出租车,兜里没钱不要紧,到学校让陈末他们先给我垫上。

    万不成想,这会忽然有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我身边,车门打开下来两个大汉,不由分说将我生拉硬拽弄进车里面,头上立刻套上麻袋,然后对我一阵拳打脚踢。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又太过迅速,容不得我有半点反应,身上腿上就挨了重重几下。

    被人袭击,而且还套上麻袋,眼前一片漆黑辨不清东南西北,也看不到对方有多少个人再打我。

    起先我只能被动的防御,却毫无用处,并且右手的伤处被踢中一脚,疼得不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就漫无目的的反击起来。

    可我的反击太过无力,我成了睁眼瞎不说,麻袋又束缚住我的手脚施展不开,想要脱掉麻袋,怎奈有人死死按住麻袋的扎口,就是我乱拳出击,也被人很轻松的打了回去。

    不是我学艺不精,我的右手刚被女警的鞋跟子打废了,跳楼落地又崴伤脚脖子,更为悲催的是,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一脚狠狠踢在我的太阳穴上。

    当即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侵袭上我的大脑,又扩散至我全身每一条束反神经上。胃里翻江倒海的快速蠕动,一股喝酒往外反胃的症状充斥着我的消化器官,喷发在食道里,涌进我的口腔中。我实在隐忍不住,“哇”的张开嘴巴,立刻吐得麻袋里稀里哗啦,一阵斥鼻难闻的味道,瞬间弥散在整个车厢里。

    我吐了,吐得哪哪都是,而且脑袋有了眩晕症状,人也处于恍恍惚惚之中,摇晃着身体,便一头倒下,浑然不觉。

    而此刻,面包车左侧行驶过来一辆黑色宾利,稳稳停在面包车前方。早有人下车走到宾利后车门,等到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阴沉的面孔,那人哈腰恭敬道:“大哥,这小子真不抗揍,几下就给干昏了。”

    那人“嗯”着频频点头,嘴角往上微微一翘,从车里面扔下一沓红色钞票,满意说道:“干得不错,这个拿去给弟兄们喝酒。再把车开进肃静地方,我看看这个小崽子。”

    “谢谢大哥奖赏,我这就去办。”那人接过钱往怀里一揣,屁颠的钻进面包车,头前带路,寻找一个偏僻没人的去处。

    路灯映射下,那个人冷笑着徐徐升上车窗,嘴里叼着烟并没有急于点着火,而是鼻子里哼了一声,骂道:“小崽子,没想到你会落在我手里,我这回一定要让你好看。”

    没错,说这番话的正是宗有道。由于吕品超急于赶去城关派出所处理我被拘扣事宜,原本要闹得很晚的酒宴自此散去。

    郑湃自然搂着小翠风流快活去了,其他的女公关有公司专人送走,宗有道则坐着自己的专属座驾,这辆黑色宾利,没有直接回家,绕着城里街道漫无目的瞎走一气。

    宗有道心里始终别扭着,本以为我被抓进派出所是一个报复的绝佳良机,却被郑湃生生搅黄。他敢怒不敢言,就当坐车逛夜景散心了。

    看着车窗外的亮化都市,霓虹闪烁,五彩斑斓,宗有道的心境略微有了一丝好转,正想给司机发出回家的指令,无意中的一瞥,看到我步履迟缓,踉踉跄跄行走在车旁边的人行道上。

    宗有道先是一惊,并且仔细观察我身边周围是否有人跟随,在确信就我一个人时,他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这时候把我爆揍一顿,谁也不会猜到是他宗有道所为,拳脚上又没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