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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今晚上他们俩之中必须有一个要死。心够狠的了,我们培养一个队员多么不容易,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挨个近距离爆头射杀,每个人脑袋都成了血葫芦。你要为我们十个兄弟报仇,要杀人者付出惨痛代价!”

    这番话铿锵有力,掉在地上都能砸个坑出来。徐敬朗板着威严的面孔,紧皱眉头,劝我不要有顾虑想做就做,为民除害的事情没人会追究我,要我大可放心。

    刑场上执行枪决的枪手,每次都能安然无恙不受谴责,那是因为上苍赋予了他们正义之剑,除恶即是扬善,不存在愧疚,有的只是至高的神圣。

    马上有个队员示范教我如何打枪,我这才知道,手枪需要先拉开保险才能射击,怪不得战小军发现我漏洞,我当时没拉保险还装模作样的要开枪,就是神仙也发射不出子弹的。

    “现在计时开始!”随着一名队员攥着手里的秒表,十分钟已经往回倒转,秒针快速运作,一点点蚕食着我的判断空间。

    我将手枪枪口朝下拄在靶台上,深呼一口气仰起头闭上眼睛,大脑高速运转,努力回忆着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齐乐一直在外指挥那是名队员与敌人作战,按说他有机会接触到每一个死者,他的嫌疑最大。

    而且我清楚看到有个黑影对准阿杜身上开枪,那个黑影难道是齐乐?也不一定,想起齐乐的说辞,这是敌人故意安排造成阿杜已死的假象。

    还有那晚在疗养院,记得马宽曾经说过,知道那个密室的只有他和齐乐还有陈冰璇三个人,陈冰璇不会,马宽已死,剩下的就是齐乐了。

    种种迹象表明,齐乐是这个内鬼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反过来一想,有一点我对阿杜的做法一直持疑问。我们几个从后窗户跳出来逃生,是他头前带路,走的路径都是由他做的选择,为何没多远就给被敌人发现,让我们陷入巨大的包围圈中?

    况且以阿杜的身份,要想搞到疗养院的密室也不是件难事,只要他想一定会知道。齐乐不是口口声声说是阿杜透露了密室给敌人,才会轻而易举攻入进来,差点要了我的命。

    这一点我同意,不然秃头带人进院长办公室,找都不找的就直奔卫生间,还去水箱里准确摸到开关,没人告密他们怎会这么熟练?

    想来想去还是那个结果,阿杜和齐乐每人都有疑点,而每人又都像是被冤枉的,到底孰是孰非孰真孰假,一时真难以分辨出来。

    “已经过去三分钟了,乔阳,捋出个思路来没有?”徐敬朗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抱着胳膊问我。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睁眼看向前方被绑的二人。这事我需要考虑清楚,毕竟人命关天,不等同于儿戏,即便我手握生杀大权,也不可以随便使用。

    徐敬朗“嗯”了一声,让我慢慢想,时间还有。

    他的催促并没有影响我的思路,我在大约想了一分钟左右,眼前忽然一亮,我想起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细节,权衡再三,我果断把心一横,牙关一咬,从容的端起手枪。

    我感觉我的手腕在抖,就跟跳绳一样抖个不停,一只手拿枪也马上变成双手紧握。

    而且我手枪的准星则慢慢朝向前方……右侧靶位上的阿杜!

    “你确信是他?”徐敬朗对于我只在五分钟之内就判断出谁是内鬼,感到极大的吃惊,言外之意也在质疑我选择的准确性。

    我却非常坚定的说:“徐叔叔,你不是把权利给我了吗,至于我选择的是谁,是不是由我做主。”

    “对!我说过,哪怕你选错了我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这是给你一次考验,也是对你的历练。好,既然你决定了就大胆的去做,你可以扣动扳机了。”

    徐敬朗往后面略微倒退一步,我紧紧握住已经拉开保险的手枪,腮帮子不断鼓起又塌瘪下去,再三运气,把眼睛一闭,枪口瞬间一个抖动,随后勾动扳机,只听到“叭”一声脆响,枪口冒出一股火舌,后坐力和刺耳枪声把我震得不由往后倒退好几步。

    “哈哈哈!”徐敬朗哈哈大笑起来,过来一把扶住我并拍着肩膀连连叫了三声“好!”

    我定睛一看,前面一左一右的齐乐和阿杜,右面的阿杜依然站稳身体,可是左边的齐乐则不住扭动身体,奋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