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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敬朗绷紧脸,庞大身躯出现在我眼前,大马金刀往仿古沙发椅子面里一灌,身板挺直的给我说:“是的,在明知对方设圈套还让你钻,这是我的主意。一来,只有你去,隐藏更深的那个大人物才有可能现身;二来,也是锻炼你磨练你,让你在困境逆境中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尽快强大你的意志。你们周家要报仇,需要你一个成熟的你,需要一个思考的你,需要一个各方面充满都能量的你!”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徐敬朗押了一口茶水,接着说:“你不要怪你妈妈,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会拿自己儿子当诱饵?只是没办法,要给你爸爸和你们周家报仇,有些险必须要冒,也值得去冒。后来我见她实在太过担心,就派徐东去接应,结果晚来一步,那些人已经撤走,警察也插手介入。总算你没有出危险,不是你命大,而是那个人临时改变主意,他让人将你打晕,制造了你是凶手的假象,想以警察的手置你于死地,保全了他也借机除掉你,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我说的呢,战小军就要对我下手时,突然接了个电话,听那意思,他管那人叫老板,听意思,那个老板好像吩咐了他什么,这才有之后他把我打昏过去,等我醒来时却被当做嫌疑犯铐在病床上。

    那个老警察可真够狡猾的,没有和我说实话,为了套取我的信任,编瞎话说同情我,只要我全部招供他就会放了我。

    狗屁!听徐敬朗的意思,战小军制造的假象足可以乱真,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即便不会拿我当做主谋也是帮凶,要不是徐东把我抢出来,我会在监牢里待上几年甚至十几年都说不定。

    想起来也真够惭愧的,我经历过这么多次生死,起起伏伏最后都是死里逃生。胆子我承认比原来的我强了许多,谋略却不足,缺少通盘考虑。在这一点上,我挺佩服陈末的,别看他比我大不了多少,话语不多心里却很有主意,考虑事情也比我全面。

    谋略这东西我真需要历练,遇到危险只有不惧怕是不够的,还要想到如何解决危险渡过难关。

    所以对于徐敬朗的做法,看似残酷,实则对我却有无尽的帮助。我腾地站起来,荣叔还以为我生气发火,身后要拦着我,被我抬手抵挡开。紧走两步规规矩矩站在徐敬朗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真诚感谢他,发自肺腑,源于诚心。

    徐敬朗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这个鞠躬他接下了,夸赞我心智是比以前成熟了。他知道我之前的经历,胆小懦弱,遇事就爱哭鼻子,经常受欺负。

    经历许多事,最起码我的胆量比之前大有好转,我敢于挑战强权,敢于硬碰硬,男人该有的血性,该有的自信和胆识,正在逐渐在我的意识里扎根。

    我唯独缺少的就是谋略,这东西需要历练也需要实践,经多识广,慢慢培养,我会有进步的。

    既然谈到了谋略,徐敬朗一拍椅子扶手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盯着我说:“眼下就有一个机会,这既是锻炼你的胆量,也是个动脑的机会,想不想试一试。”

    我坚定的点了一下头,“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那好,你跟我来。”

    徐敬朗在前,我跟着他从屏风后面走出房子来到后院,早有一辆奔驰车停在后院小门口,司机下车给徐敬朗打开车门,手搭凉棚让进后座,我没有让他伺候我上车,直接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子上。在得到徐敬朗一句开车的命令,司机一脚油门顺着胡同里一条不算宽的柏油路一直往前开。

    后座上的徐敬朗闭目养神,还掐了掐眉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知道不方便打搅他,至于他会带我去哪里,我也不问了,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只是对于他让我既练胆子又练谋略的机会,我还是充满期待,内心也忐忑不安,不清楚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奔驰车开了没多远,拐了一个弯停在一个院落前。这是一个不大的四合院,外表看着极其普通,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但是很奇怪,门口竟然有两个荷枪实弹的队员把守,表情严肃紧绷着脸。更为不解的是,徐敬朗进去前都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皮小本本,其中一名队员看完后,向他规规矩矩敬了一个礼,这才放我们两个走进去。

    穿过大门,四合院左右两侧厢房里黑乎乎的没有一丝灯光,唯独正房里有光亮,也不是很亮,属于莹莹之光吧。

    “这是什么地方?”院子里没人相当安静,静的鬼魅,而且只有那么一点点微弱灯光,阴森恐怖,实在忍不住就问起来。

    徐敬朗没有回答我,直接跨步上台阶,用那个红本本,不,确切的说,是一张红色卡片对着门锁一扫描。“啪嗒”一声,厚重的铁防盗门徐徐拉开,徐敬朗率先走进去,我随后跟进。

    这栋正房一共三间,中间是客厅,左右两间是卧室,和传统老房子格局一样。客厅两角各有一个红色灯笼,里面当然不是蜡烛,是电灯泡照明,那一点点荧荧之光就是从这里发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