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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发丝很短,肯定不是可可的,她是长头发,那会是谁的?

    一幅惨烈的画面倏忽间出现在我的记忆帷幕里,冷枫庞大身躯紧紧压住可可身上,罪恶的双手伸向可可的衣服……

    那晚不堪回首再一次袭进我的脑海里,但是我清晰记得,可可当时躺在床中央,冷枫压在她身上不假,并没有挨到枕头边上。况且后来冷枫也说过没有得逞的话,貌似没有得到可可。

    也许是疑心做崇,我还是不放心的掀开被子下床,拿开枕头在床上床下仔细翻找,看一看有没有其他发现。尽管我不希望,也不知怎么想的,倒是希望能找到点什么。

    毕竟那晚我打晕了冷枫,走之后的这段时间在我的记忆力全是空白的,都是后来听说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万一冷枫是装的,没有真昏倒,借着酒劲和怒气把可可办了可咋整。

    呸呸呸,净瞎想,不可能的事,明明冷枫一动不动,都被我打成烂茄子样了,他怎可能有那个能力,绝不可能!

    咦?我这么扫看着,无意中看见墙角有个塑料垃圾桶,里面装着好几张皱巴巴的卫生纸,显然是用过的。

    这东西擦手擦嘴都能用,擦脏东西也一样。但是我观察着废纸的样子,随手拿起最顶上一张展开一看,显然时间很长了,纸里包裹的东西都成硬块了,若是鼻涕痰水还好说,要是……

    我不敢想了,担心想下去会把自己带到沟里,所有不好预感就会侵入我的心间,一幅幅肮脏画面该吞噬我原本超好的心境。

    但是越不想看,我却莫名的又在其他废纸里翻了翻,随手这么一划拉,猛然一个小物件横列在我的眼前。

    套子吗?

    我用废纸挑起来,如果把它当做气球看待我就太幼稚了,绝对是一个套子,还他妈是一个用过的套子。

    皱皱巴巴,甚至都能看到上面沾有可恶的玩意,即便时间关系套子有些发干,我还是能辨别出用过和没用过。

    我大脑顿时嗡作响,眼前一片白光,啥都看不清了。

    如若说那些废纸是擦鼻涕或者口水,这玩意堂而皇之的就在垃圾桶里,说明了什么!

    不是我小心眼,也不是我没事找事,眼前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很容易和一段肮脏不堪的画面融合一处,而里面的男女主人公除了冷枫和可可,还能有谁!

    我傻眼了,我呆懵了,脑子里全是乱的,一心只想着可可会不会被冷枫上了,关键我还不能问,也没法问。

    可可被软禁在家中,手机没收,和外界失去联系。冷枫我更不会找他,思来想去,拿起手机我拨了陈末的号码,可又马上删了,找他有何意义?

    说出我的怀疑,陈末肯定会认为我捕风捉影,没影的事愣是往上面扯。再说,他不是我的朋友,顶多算是合作伙伴,这种心里话我能跟谁说?

    没有人,一个合适的人都没有。

    忽然我发现,我活的够失败也很悲哀。十八岁了,竟然没有一个理解我,让我信任的好哥们。能听我倾诉,能替我排忧解难,安慰我,鼓励我,给我信心。

    原本不错的心情,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我心灰意冷,颓败消沉。神马狗屁的决斗,还有意义进行吗?

    可可若是失去最宝贵的东西,比杀了我还要难受,也等于我失去了她。即使我打架赢了冷枫,回到我怀里的可可是破旧残躯,我还会接纳她,会容忍她吗?

    伤疤即使愈合,哪怕看不到一丝疤痕,那也是破过口子的,肯定跟原装的不一样。就像那句话,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即便回来,那也是失去过。

    这一夜,我被痛苦、酸伤、焦虑、愤懑轮番轰炸一遍,一点困意没有,瞪着湿漉漉的眼睛一直熬到天明。

    早上骆驼过来看我,陈末因为家里有事,安排他给我送早餐,他问我身体恢复怎样了,我强打精神哼哈支吾着,情绪明显不高。

    骆驼还以为我是被冷枫他们打了没有调整过来心态,安慰我几句,着急上课便匆匆离去。

    相隔没多久,秋艺涵又提着保温饭盒敲响了房门,一见到我便低头认错,检讨她不应该怂恿我去和冷枫练胆,无端让我挨了一顿打,言语间满是愧疚。

    我没有精神头说太多的话,只说了一句这事不怨你。

    “乔阳,你怎么了?谁又伤害你了?”秋艺涵看出来我的神态低落,担心的问我。

    谁又?我心里呵呵,除了可可,谁还能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除了她,还有谁?

    可我没说,神情沮丧的直接回卧室,一掀被子又躺了进去。

    秋艺涵也不介意的跟着我走进卧室,一眼叨见被我翻得乱码七糟的垃圾桶还有那些纸团,赫然就能看见那个罪魁祸首的套子。

    秋艺涵眼眉一蹙,惊讶的指着我说道:“乔阳,你都伤成这样了,晚上还不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