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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峰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山上到处危岩突兀,云遮雾绕,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行人在峭壁之上小心穿行,这一路走的十分缓慢,日落时分方才到了怒水之畔。

    峡谷中的河水仿佛一条蜿蜒的巨龙,不时愤怒的撞击着岸边的巨石,但不论它怎么挣扎,始终被两岸的高山牢牢锁住。

    到得岸边,但见浊浪排空,雪花飞溅,大地发出阵阵颤动。

    一个男子立在马上大声叫道:“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到了河对岸就是翡翠城的地头,翡翠城遍地埋的都是宝石,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去享受。大家先在此地歇息片刻,待会带大伙过河。”

    铁笼全被打开来,笼子里的人给关了一天一夜,甫一出来,个个都觉腰酸背痛,顿时瘫坐在地。凌若谷占着内力已经颇有根基,倒不觉得太累,只是这一身汗酸臭难闻。

    凌若谷心间暗自奇怪:“这河面起码也有二三十丈阔,水流湍急,礁石遍布,舟楫哪里通行得了。任你轻功再好,也不能飞过去吧,何况这些苦力根本不会武功。”

    沈廷辉朝凌若谷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凌少侠,咱们要不要逃啊?”

    凌若谷道:“若我一个人走,应该不成问题,只是带上你的话,这些翡翠城的人武功均是不弱,恐怕逃不多远也要给抓回来。我既答应救你出去,又怎能撂下你一个人不管独自逃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切等到了翡翠城再说。”

    “可是若入了翡翠城,恐怕就更没有机会了,听说他们会给每个苦力锁上铁链的,不如搏上一搏,说不定好有些生机。”

    凌若谷四处望了望,将嘴巴贴在了沈廷辉的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过了片刻,忽听一串惨痛的叫声传来,众人望去,只见沈廷辉双手捂住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魏师爷见状,拨开围观的人群上来一看,只见沈廷辉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口中不住的吐着白沫,已经不省人事,像是得了什么急病。

    “这人中了瘴疠之毒,快快将他抬到河边扔了,免得大家沾了晦气。”魏师爷手一挥道;“白白折了一百两银子。”说完掩鼻而退。

    两个大汉走上前来,拖着沈廷辉的后领就向岸边走去。

    凌若谷张开双臂急道:“两位爷行行好,此人乃是小可的表兄,本是要同我一起到翡翠城淘宝,怎知他无福消受,半路染了瘴疠,请容许小人将他埋在岸边,日后我家舅父问起,也好对老人家有个交代。”

    两个大汉迟疑不肯,凌若谷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才在一个大汉手中道:“多谢二位爷。”

    两人见了银子,眼睛发亮:“看你小子年纪轻轻,难得有这份孝心,就给你破个例,快些动手吧。”

    凌若谷忙道:“谢谢二位爷。”抱起沈廷辉的身子就向河边行去。

    凌若谷俯下身去,一边漫不经心的刨着土坑,一边观察着各人的动向。

    两个黑衣汉子半天不见凌若谷返回,其中一人就大声喊道:“小子,别在那边磨磨蹭蹭的,小心连你一起给埋了。”

    “大爷,我表哥他还没断气呢,难道叫我将他活埋了不成。”凌若谷懒洋洋的回答道。

    那汉子嘴里骂着走了过去,一掌向凌若谷脸上掴来。

    凌若谷心道:“来的好。”翻腕擒住来人的手臂用力一扯,那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扯落在地,凌若谷迅疾点中了他腰间的命门穴,再顺手封了他的哑穴。

    那汉子登时委坐在地,动弹不得,口中也不能言语,只好怒目瞪着凌若谷。

    凌若谷三下两下拔下了黑衣人的衣服,向沈廷辉招了招手,低声道:“快穿上它,待会我去上前去引开另一个汉子,你就上了那匹马,自己逃命去吧。”

    “恩公,可是在下不会骑马,这这改咋办?”沈廷辉哭丧着脸道。

    凌若谷听得这话是哭笑不得:“那你会走路不会?待会看我眼色,你就自个走到那坐骑身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