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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若谷见明思由面颊上渐渐有了些血色,忙腾出一只手来将她嘴角的血丝擦去,柔声道:“由儿,你现在有伤在身,切记不要轻易动怒,否则对你的身子……”

    “我便死了,又与你何干。”明思由冷冷的道:“这易武山庄我是不去了,要去你一个人去吧。”

    “由儿,刚才我不过是去救人罢了,也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凌若谷知道她在为自己将夏雨初赤身裸体抱在身上而生气,忙不迭的解释。

    “你救自己未过门的媳妇有什么错,不需要跟我做任何解释。”

    “我七岁那年,娘带我来过易武山庄,便结识了采茗姐姐跟夏雨初。上次去空山寺的途中,我的确不是有意要骗你,当时娘便与易武山庄的夏庄主订下这门亲事。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我哪里还记得。”凌若谷现在方依稀记起了那时的情形。

    “照你这么说,婚约便是可以随便毁的了。你自己倒好,说不要人便不要人,那夏小姐一个女孩子家,叫她今后如何做人。”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反正你必须跟我上易武山庄。”凌若谷知道再说也是没用,拾起沙滩上的长衫穿在了身上,反手便将明思由抱了起来,

    “哎,我的傻哥哥,你的心由儿何尝不知道。可是由儿身上中了这无药可解的蛊毒,跟着你也只会拖累了你。你与夏小姐门当户对,又有父母之命,从她看你的眼神我便知道她多么的在意你,你们今后能够好生过日子,我就是在天上看到了也会为你开心啊。”明思由暗暗叹了一声,便又想起自己的身世来,心中悲苦,止不住重重的咳了两声。

    “由儿,你忍着点,这里离山庄已经不远了。”凌若谷加快了脚步,身子如箭射出,便朝易武山庄奔去。

    ……………………

    “爹爹,那姓凌的小子竟然还有脸上山来见你,风儿真想去宰了他。”夏风一提起凌若谷来便一肚子的火:“他与自己的妹妹有婚约在身,却与其他的女人纠缠在一起,这要是传了出去,叫易武山庄的脸往哪里搁。”

    “风儿休得胡言乱语!我与他凌霄多年来在江湖上互为奥援,当年若不是他仗义出手,挽回了易武山庄的危局,哪里还有山庄今日的辉煌。”夏若彤四十多岁年纪,身子包养的特别好,加上面色白净,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爹爹自然是念及旧情,可这小子实在是欺人太甚,我看他根本未将爹爹你放在眼里。还没过门就这样,妹妹真要嫁过去了,指不定日后要遭多少罪。”夏风知道父亲最心疼夏雨初,便故意将妹妹抬了出来。

    “这个为父怎会不知。两天前收到马如骥的飞鸽传书,已将你妹夫跟那明姑娘的关系全部据实以告,并说只要我们点头,便可择了吉日,举行大婚。”夏若彤把玩着手里的茶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年轻人一时动了情,私定终身的事都是做不得数的,只要他回心转意,便还是我的好女婿,你的好妹夫。懂吗?”

    “姜还是老的辣,爹爹洞若观火,风儿自是万万不及。”夏风心中不以为然,嘴里却说着奉承的话。

    “只是,今日又收到水亦芳的飞鸽传书,问题便有些复杂了。”夏若彤皱了皱眉,将杯中的热茶抿了一口,又放在了案上。

    “难道她不赞成?”夏风察言观色,便猜出了几分:“当年的亲事还是她来山庄订的婚约,现在却要自扇耳光,哪有这等道理。再说她一个女人家,现在既然嫁了马如骥做媳妇,她的话怎么做得数。”

    “风儿你可不知道,这个水亦芳虽然是个女子,年轻的时候性子却是刚烈的很,跟她的外号‘杜鹃映山红’倒是颇为相衬,一样的像燃着的火,江湖中人提起她来无不感到头痛。”夏若彤起了身,双手背在身后踱了几步。

    “依孩儿看,紫骝山寨以前占的是凌霄一人,从他失踪以来,声势已是大不如前,水亦芳要是反对,咱们不如借坡下驴,正好与他们解除了婚约,免得妹妹嫁到那边去受苦。”夏风正为自己想出这样的妙计而得意,满以为父亲会大大的夸自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