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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的话,我要先划清跟她的界限。”

    那是一个很深、很悲伤的梦,黎鸢已经是第六十四次从梦里想来,带着孤独,恐惧,不甘……的心情,被悲伤包裹,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枕头湿了一大片。

    等稍回过神,黎鸢回想梦的内容,但已经差不多都忘记了,只知道跟一个男人有关。这个过程同样重复了六十四次。

    事情得从大概半年前说起,她因为心肌坏死必须手术。她的运气很好,刚好有配型的心脏可以给她用。

    手术很成功。她还收到一份意料之外的大礼:心脏原主人留下遗嘱,将一笔为数可观的财产遗赠给接受他心脏的人。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黎鸢当即激动的哭了起来。

    出院之后,黎鸢就搬进获赠的房子。一来因为她无处可去,二来也因为这里跟医院离得很近。

    可住进来之后,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她:多梦,而且梦里都是那个男人。

    六十多天以来,只要睡着那个男人就会出现。

    一开始的时候黎鸢并不是很在意,做梦而已,实在没什么可以在意的。但十几天之后,梦境开始入侵她的生活,她开始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里,分不清活着的到底是自己还是那个男人。

    今天也是一样,从梦里醒来迷迷糊糊冲进厕所,小便完要擦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必要,此时,她是男儿身。

    黎鸢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这个梦已经折磨了他六十多天,恐怕都要跟着她。想到这些,黎鸢心底打起寒颤,决定逃避这个问题,爬回到了床上……

    她没有选择从梦里离开,因为现实里也有很多她不愿面对的事情。

    黎鸢闭上眼睛不到半分钟又猛地睁开,刚刚她经过书桌旁边的时候瞟见书桌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很眼熟。

    为她捐献心脏的男人生前是个画家,赠给黎鸢的遗产里面,有十几幅他早期的作品,其中大半画的都是一个女人,就是照片里的女孩。

    只是照片里的样子要年轻很多,只有十六七岁,而画上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

    黎鸢猜测,这个女孩,就是那个:“想要撇清关系的女人。”

    黎鸢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真的很美:精致的五官,清澈的双眸,一眼看去人畜无害。仿若坠落人间的天使。

    望着这张照片,黎鸢心如刀绞。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眼泪流出的同时,黎鸢的心里像是被扎进一根刺,痛得险些失去意识,她左手撑在桌子上,右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大口呼吸。

    “这是他的思恋吗?”黎鸢不敢肯定,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太真实了,完全不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

    “如果可以穿越就好了,真想替你去了结这段孽缘,好想知道你的一生经历了些什么。”

    黎鸢低声自语,随即自嘲的笑了起来,蹲下身去捡相框的玻璃碎片。那一阵心痛太过真实,几乎夺走了她的意识,相框在那时候被她不小心打到地上,玻璃面已被‘大卸八块’。

    黎鸢的手碰到玻璃后连忙缩回来,因为心不在焉的,碎玻璃插进了她指甲里。

    感受着疼痛和血腥味,黎鸢惊得重心不稳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