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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荡魔军书楼东侧有一高广的建筑,军中每有大事便会让各处头领坐在此处,所有人参与议论。

    这便是议殿。

    平日里黑漆漆的议殿,此时却像蜡烛不要钱一般灯火通明,里面零零散散坐了十余人,若是施瑜在的话便能从中看到几张熟面孔。

    书楼的张婶、库房的刘熊、少营教头邬城,还有管着营房指派被阿彩称为“张爷爷”的老头,更有施瑜平日认得出却叫不上名的厨子等人。

    阿彩也身在其中,她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

    殿内最高处摆了张椅子,此时空无一人,而其前方地势低了一尺,那里放着三张椅子。其中一张坐着毛武光,而另一张则坐着那张爷爷。

    这张爷爷也是军中三老之一,此时他先是扫视殿内一眼,当视线路过阿彩的时候不由流露出一丝厌恶。见众人都在看他,张爷爷这才开始说话。

    “既然人都已经到了,那便商议一下昨日之事如何处置。”

    “伍长施瑜不顾军律寻衅什长苏英并将其打伤,相斗中苏英打伤伍长毛卓。事情便是如此,诸位觉得该如何处置此事?”

    张长老话毕又看了周围之人一眼,众人却没有开口的。

    若只是一伍长打伤上官,这等小事绝不值得将营中头领头喊来商议。此事看着只是处置两个少营军卒,可实质上却是为了看清此时营中对毛家的态度,甚至最终决定毛武光是否还能担任长老。

    如此情形之下,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开口。

    众人都避开张长老视线,而张长老却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

    “既是无人说话,那便按律处置。施瑜挑衅上官,念其初犯,杖责可免,其人逐出军中。苏英欺凌同袍,累犯近年,按律杖责三十并逐出军中。若是无有异议,那便按此办了。”

    “张长老不可,”原本低着头的邬城此时连忙出声,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张长老不但要杖责苏英,更是想要将他逐出军中。

    “你有何要说?”张长老的眼神平静无波,似乎早就料到邬城会出声。

    “长老容禀,苏英行事皆因卑职教唆纵容,若非如此他定当遵守军律,绝不会欺辱毛卓。还请张长老看在其年幼无知的份上,容其改过自新。其罪责皆出自卑职,卑职愿替他受杖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