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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婵刚出了南书房,就瞧见太后身边的玉兰姑姑在屋外候着,脸色并不轻松,她就知道皇后定又是与惠妃娘娘闹上了。

    当今圣上体弱多病,常年修养在宫外白云观玉清殿,一直是太后操持朝政,处理政事。太后下了朝还得处理她舅舅后宫的事,难免心疲,这不,赖她头上了。

    “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安,郡主安。”玉兰姑姑对着他们三人行礼道,“太后头疼病又犯了,劳烦二位殿下去亲自太医院取药。”

    太子李玉璋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句,“劳烦玉兰姑姑通报,璋儿晓得。”

    二皇子李玉锦则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婵见状掐了他一把,他才也跟着恭恭敬敬说了句,“锦儿晓得。”

    只是语气分外敷衍。

    众人都对玉兰姑姑的来由一清二楚,只是谁都不说破,毕竟太子是皇后儿子,二皇子是惠妃娘娘儿子,两个娘如果当着儿子面前掐架,总是不体面的,尤其还是最重脸面的皇家。

    “太子哥哥,二弟,小婵先走了,午膳见。”小婵对着他俩行了个礼,就跟着玉兰姑姑先行离开。

    目送两人离去后,二皇子喊了身边随从去太医院取药。太医院离此处较远,取药需要一些时间。没出正月,气候尚冷,他自己则进屋打算休息片刻。

    没多久,太子随从也随后去往太医院方向。

    侍疾取药本就是借口,真正原因两人心知肚明,没必要亲自跑一趟太医院。

    “太子哥哥您对太后的孝心也不过如此,当面却一副惺惺作态模样,可真是,叫人作呕。”二皇子语气尖锐,满是不客气。想来也是,他们俩的娘形同水火,两个儿子怎么可能兄友弟恭。

    “二弟,注意你的言辞。我是你的大哥,大呼小叫的,是对兄长不敬。”太子也不甘示弱地讽刺。

    “呦呦呦,这就开始给我摆你的臭架子呢。如果不是皇后每次都故意撒泼,我阿娘至于找太后主持公道吗?如果不是皇后,至于每次她们吵架都故意支开我们吗?”

    太子拧着眉头,抿嘴不语,因为二皇子说得很对。

    见他退缩,二皇子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太子哥哥就是霸道,结巴好了就是能耐,怎么不当着小婵的面伶牙俐齿一番,好叫她看看太子哥哥你的真面目啊!怎么,也怕小婵妹妹恶心你这表里不一的……”

    不等二皇子说完,一阵拳风迎面而来,还好二皇子有所防备,躲了一下,却还是被擦伤嘴角,随即淤青一片。

    二皇子撕了一口气,冷冷瞪向太子,谁知太子目光也不输他的阴鸷。

    “想打架是嘛?这腾不开手,去马场。”

    出了南书房,便是长长的甬道,地下石板宽大平坦,两旁是高高的围墙,只望见一片碧蓝天空。路上有三两宫女太监露过,对着小婵行礼,走她走远了,才起身继续前往自己目的。

    等走远了,小婵才问道:“姑姑,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吵起来了?”

    “是春日宴的事,两位娘娘因为宴客人选起了争执,便闹到太后娘娘这儿。”

    玉兰姑姑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

    皇后对惠妃选得人不满意,要求加上她西门家女眷,去掉吴家女眷。

    吴家是惠妃娘家,小门小户,不像西门皇后娘家那般有权有势,本是没资格入宴会的。

    而春日宴,说是皇后约见贵女宴会,实则是为皇子选妃的由头罢了,多是皇子们快要成年时候举办。

    皇帝身体不好,膝下只有三子。

    大皇子一十七,二皇子一十四,三皇子仅三岁。此次明显为太子举办。能入宴会的女子家世德行无不数一数二,即使太子看不上眼,将来说婆家也是个香饽饽。皇后惠妃势如水火,又怎愿叫惠妃占了便宜去。

    不多时,到了太后的未央宫。刚入门,远远就听见争吵咒骂声音,虽说是早已司空见惯,可小婵脚下还是一顿。

    皇后是个没脑子的,又好妒凶悍,早些年治理后宫,大冬天的给惠妃宫里下绊子,竟使得二皇子生病,险些夭折。太后为此动了大怒,将后宫治理权分了惠妃一半,训斥皇后不仁不德,会带坏太子。

    于是,太子便养在身边,只定期给皇后请安。二皇子是惠妃主动要求太后养育的,太后没有拒绝,因故二位皇子长期住在太后宫中。

    小婵在门外深吸了口气,笑盈盈地进了屋。

    “太子和二皇子一会儿就回来了,您二位若是继续,也不怕他俩替娘出头,先打个头破血流,舅舅听说了生气。”说着,就拉开两位眼见就要上手的皇后与惠妃。

    邀了皇后坐于首座,拉了惠妃坐在下头。

    两人都在意自己儿子,再加上皇帝这由头,到底是没敢动上手。宫内谁不知道陛下最是宠爱郡主,三天两头召见,连皇子都没这待遇,若是她往陛下耳边说些什么,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小婵先是给二位请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