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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罗碧霄也这么纠缠过刘家的大公子刘奕辰,在他已经迎娶正妻的情况下,还去前院给人送汤。

    后来她见实在拿不下,才转换目标,放到了刘奕鸣身上。

    结果这刘奕鸣尚主了。

    站在罗碧霄的角度,说不定也觉得自己的感情一波三折,屡屡有人插手呢。

    王宇招了招手,示意他弟弟赶紧带着人离开。

    王敖也觉得丢人,忙往船舱另一头走,罗碧霄看了苏以以几眼,跟着王敖走了。

    “在下记得以娘子是京城人士。”王宇主动找话题,如今壹字商号势头正好,若交好,于他们王家百利而无一害。

    苏以以点头,问他:“王公子去过京城吗?”

    “去过,是去年的事,不过没有在那里遇见以娘子,倒是在下的遗憾。”

    尔尔抽了抽嘴角,自发站在了苏以以和王宇中间。

    苏以以看她一眼,没甚在意:“今年京城会更热闹些,这么多人都进京了,我看这船上有不少熟人。”

    王宇偏头看苏以以,发现她目光落在绿幽幽的水面上,没有定点,他又看了看站在两人中间的丫鬟,心头有些失落,强自振作道:“当然,今年关内侯凯旋而归,圣上大喜,说要大办宴席,与民同乐。”

    这事以以知道。

    办宴用的还是皇帝的私库,她赚的钱。

    想到这里,苏以以心头又有些不痛快。

    王宇凑过来了些,小声问她:“不知以娘子是否知道,互市的事情?”

    他有意交好,便主动透露了消息。

    苏以以压抑住心绪,缓缓道:“略有耳闻。”

    王宇点到即止,立刻又转换了话题:“按照这船行进的速度,咱们应当能在二十天内到达京城,若到时关内侯还未归京,以娘子不如到我王家茶楼观看大军凯旋如何,据说这次回来了五万军马。”

    苏以以应下:“好。”

    她神色略微有些不虞,推说身体不适后,便回了房间。

    尔尔跟在她身后,一路嘀嘀咕咕:“姑娘,那王公子明显对你有意思,也不看看他多大了,老牛吃嫩草,啊呸!”

    苏以以无心听她说这些话,她坐在凳子上,那纸笔算了起来,一边算一边喊尔尔:“你拿算盘来算算,开个流水宴要多少钱,皇家级别的。”

    尔尔不懂,但也跟着她算了起来。

    两人粗略算了个数字,少说也要三万两白银。

    苏以以把笔搁在纸上,痛心疾首:“个败家爷们!”

    船确实在第二十天的时候到达了京城。

    王宇原本还想和以娘子约着一同进京,然而在船上一问,才发现以娘子已经离开,他无法,只得带着二弟和罗碧霄往京城赶。

    罗碧霄当年得罪五皇子的事情已经被人遗忘,加上她母亲这么些年连续不断往礼部侍郎府送节礼,一行三人最后都住进了官员府邸,不需要去客栈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

    她对这点很是得意。

    经常有事没事就在王敖面前提一下,王敖烦不胜烦,便去找王宇。

    这一找,便发现他正在画画。

    画上是个美人,笑颜如花,温柔美丽,他不由看呆了去。

    “哥,这,这美人,这装束,是那个以娘子吗?”

    王宇被他发现,脸上闪过一丝羞怒,他三两下将画纸撕了,扔到一旁的废纸篓里。

    “还真是。”王敖不傻,看他这反应就意识到了,他惊叫:“你居然见过她?你和她很熟吗?那不如邀请她来侍郎府住,她在京里也没住处吧。”

    王宇面上有些狼狈,不过他很快掩饰过去,怒而道:“人原本就是京城人!”

    王敖不以为意:“那肯定也没有咱们住的地方好啊,她只是个商女,真要论起排位,我这个秀才还在她之前呢。”

    王宇气炸了。

    他知道这个弟弟仗着过了院试瞧不起商人,可他也不看看,他们王家是怎么发家的!

    “你给我出去。”

    王宇把王敖推出去,重重地关上门。

    王敖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明明说的是实话,那商女怎么可能住得比他们好。

    此时此刻皇宫文渊殿内,一男一女正在对弈。

    苏以以盯着面前的棋盘看了许久,最后面无表情地把皇帝方才下的那颗棋拿起来,塞回他手里:“换个位置。”

    皇帝满脸无奈,把棋子放到另外的地方,叹了口气:“也只有你才敢在朕面前悔棋了。”

    还悔的是他的棋。

    苏以以看他一眼,冷冷道:“三天三夜流水宴。”

    皇帝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和漠北争斗百余年,这次可是大胜,对面投降了,可不得好好庆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