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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玺总是这样,阴晴不定,捉摸不定的,苏西婉很讨厌他这样的感觉。

    和上官隽给她的感觉截然不同,上官隽就像是阳光一样的人,他笑起来让人如沐清风,且很少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上官隽也不会随便给一个人脸色,是很好相处的。

    可是宋玺不是,他是有棱角的人,心里藏着阴翳,而且也是很明显,戴着一张面具的人。

    戴着面具的人,总是让她感觉到一种不安全感和不信任感。

    比如现在,他们明明更需要深入的对话,其实苏西婉很想再听宋玺再多说一点,其实他的声音很好听,比上官隽的声音还好听,是一种带着沉稳的少年的声音。哪怕他只是多说几句话,苏西婉也能根据这几句话去解读一些什么,可是他偏不,他偏不顺苏西婉的愿,突然间把她拒之门外,于是苏西婉也只能也把他拒之门外。

    真是个别扭的人。苏西婉想。

    看着跳跃的火光,看着火光下宋玺的侧脸,苏西婉的心一动,缓缓张开了嘴巴说:“谢谢”。

    正想要躺下来睡着,闭上眼睛的宋玺,突然间说:“你可别想着自杀。”

    她的心突然一滞,有些异样的感动,可是却说不上来。

    她干脆也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翌日,宋玺的手下人找到了他们,一群人坐上马车回府。

    宋玺和苏西婉坐同一辆马车,宋玺用的熏香很淡很清,是让人清醒的味道。马车突然硌了一下,苏西婉差点倒在宋玺身上。

    宋玺几乎是把她拎起来:“坐稳点。”苏西婉怒目圆睁,宋玺笑笑:“我要是碰你,你不会生气?”苏西婉拿他没办法,坐得远远的。

    回到了宋府,才知道林淑萱已被抓了。这完全在苏西婉的意料之外,林淑萱和宋玺可是皇上赐婚,宋玺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更让她头痛的是,本想在宋府当个不存在的人似的,结果来这么一出,她简直就是宋府里的风暴眼。

    叶翎的课还在继续,宁枝盛和苏西婉低声说:“也不知道这个叶翎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宋府现在都这么乱了,她还这么风轻云淡的继续,当没事发生一样的来教我们这些小女子念书。我还以为她是什么有识之士,我还以为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想淌我们宋府这趟浑水,聪明人谁不是自己请辞,没想到啊,她既然……你说,她是不是瞧上了咱们宋府的谁啊?”

    宁枝盛这么一说,苏西婉没有不明白的,整个宋府能看得过去的不就是宋玺吗?现在林淑萱都被抓了,正室位空缺,那叶翎还能看上什么呀。

    苏西婉看着叶翎,她也算生得国色天香,又有才,像那些充满了书臭味的东西,她肯定和宋玺聊得来,这么想着苏西婉心里有些不悦,她看了一眼宁枝盛说:“谁知道呢?”

    而叶翎这边看到苏西婉活着回来了,而且毫发无伤,并且据说她回来的时候送宋玺亲自抱着她进门,带着一众人,好有派场,心里又气又妒。

    叶翎表面上维持着淑女形象与镇静,课下,叶翎假模假样地拉过苏西婉,先是面露愧色说:“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去这什么劳什子春游了,你看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苏妹妹,你还好吗?”

    苏西婉自然是客气的回了一句:“还好谢谢叶老师关心了。”叶翎舒了一口气,看起来苏西婉并没有对她有什么怀疑,也是,她这样的草包怎么可能想得到其中的弯弯绕绕呢,说不定她现在很有可能因为林淑萱的倒台,自己高兴着呢。

    叶翎回到家,父亲还跟他说散朝后,林沐节和宋玺起了争执。

    现在在皇上面前,这两家还没有撕破脸,虽然现在已经流言飞起,皇上也有所耳闻,但这两人也并没有闹在皇上面前去,皇上就当作没看见。可是怎么可能这么息事宁人?林沐节心里怎么没有气呢,于是散了朝,林沐节就拦着宋玺说:“宋玺,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岳父皇上放在眼里?你竟然为了那个小妾治我女儿的罪让她进大牢,你如此不讲脸面,你这是何意?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我女儿就没有一点情意吗?”

    宋玺却说:“是你女儿知法犯法,我不过依法办事,我朝是礼仪之邦法治之国,岳父您不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