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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快们手里攥着刀,口中叽里呱啦地叫嚷,显得气势汹汹。

    这些混蛋造足了声势,吓得我浑身发抖,手里的刀都快掉了。清风寨的土匪们却不吃这一套,他们迅速排成两行,前面的一行蹲着,后面的一行直挺挺站着,就像是搞舞蹈排练一样,不慌不乱。

    两排弩箭过后,好几个捕快倒在地上,哭爹喊娘地嚎着。其余的捕快此时展现出了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临危不乱的良好素质,当即步伐一致地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喊:“冲啊!不要让贼人跑了。”

    看着朝反方向冲锋而去的官差,我终于缓过来一口气。再一看小东子,躺在地上捂着脚,脸上很痛苦的表情,看来摔得不轻。

    吴德彪很是机谨,两颗大眼珠子转了几圈后,一脚猛踹在半掩的大门上,接着听见“啊”的一声,一个人形的东西就滚了出来。定眼一看,躺在地上“哇哇叫”的正是燕浪。这小子原来是想从门后边偷袭,只可惜漏了马脚。

    几个狱卒面如死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这些平日里面如恶神、心狠手辣的家伙,此时却个个扮成了可怜虫,看着确实可笑。

    “快把他给我放下来。”同行的一个大汉对狱卒命令道。

    虽然身上蒙着黑衣,但为确保万无一失,之前就约定好了,我和吴德彪、小东子三个人不出声儿。

    “各位英雄,我们都是冤枉的,把我们也救出去吧!以后就跟着你们干了……”囚犯们见到我们都叫唤开了。

    带着张钳正准备往外走,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扎在监牢大门上,然后更多的箭像蝗虫一样飞过来。

    刚探出半个头的吴德彪赶紧退了回来,一把拎起燕浪推到门口,想以此让捕快投鼠忌器。

    “啊!射到老子了,你们这群瞎了狗眼的东西。”燕浪的左肩被射穿了。

    箭雨停了下来,我们还是出不去。

    捕快们谁都没胆儿冲进来,只仗着人多势众围住喊话。我们也只能憋在里面,如果冲出去,就会成为活靶子。

    张钳浑身是伤,大口喘着粗气儿,对我们说:“给我来个痛快吧!”

    “生”现在对于他来说意味着痛苦,只有死亡才是最彻底的解脱。但我们冒着生命危险闯进来不是为了让他解脱,而是要让他做英雄,不惧怕世间任何痛苦的英雄。

    闹嚷嚷、乱哄哄的牢房让我想到了主意。

    我让狱卒打开全部牢门,把所有犯人都放出来,无论是有罪的、无罪的,重罪的、轻罪的。今天晚上就是审判日,也是行刑日,运气是唯一的准绳,上天将作最公正或者最不公正的判决。

    “轰隆”一声巨响,监狱的墙被炸塌了。

    上百名囚犯蜂拥而出、四散奔逃,像一群迷了路的耗子。他们并不知道豁口的位置所在,直到看见我们翻墙而出,才恍然大悟过来。

    面对到处乱窜的犯人,捕快们一时也不知如何下手,只能就近抓捕或射杀。等他们发现囚犯涌向豁口的时候,我们早已经跑出两条巷子远。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吴正行调动巡城司马的官军,一条巷子一条街地展开了追捕。

    我们接连遇上官兵,一番厮杀之后跑乱了。

    吴德彪背着张钳,我扶着小东子,自然是跑不太快,便只能选窄巷子乱钻。跑了一会儿,还真把官兵给甩掉了,不止是官兵,连自己人都甩得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