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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牙在试过两晚荞麦皮做的枕头之后,便将原先所用的硬枕抛在脑后,说什么都不肯再用了。

    “荞麦皮的枕头真舒服,”月牙感叹地说,“等我爹回来了,我也要给他做一个荞麦皮的枕头,让他试试这感觉。”

    “睡惯了硬枕的人,不一定能适应的了荞麦皮的枕头呢。”佟盛荷笑眯眯地说,“不过,你喜欢就好。正好我这儿还剩下些荞麦皮,估计还够装两份枕头的,你拿去用吧。”

    月牙知道佟盛荷的炕上还有两只枕头,想来已经用不上那些荞麦皮,收下了那些荞麦,又问道:“那只是给谁的?祝九郎吗?”

    “不,是留给我哥的。”佟盛荷道。

    月牙恍然,“好久没见他来了呀,你哥对你挺好的,心里很是在乎你。上次你跳进水里,我瞧他是真的急坏了,不会凫水的人,差点就要跳进去呢……”

    “嗯,家里,怕是只有他在意我了。他上次去镇里的时候摔断了腿,恐怕要一阵子才能来了。”佟盛荷叹了口气。

    尽管同佟立冬接触统共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佟立冬怕是屈指可数关心她的人中的一个了。

    佟立冬心里有她这个做妹妹的,三不五时的给她送吃喝,比那个从未露面的亲爹和恶毒的像老巫婆一样的后娘不知好多少倍。

    之前佟盛荷还嫌佟立冬每次来时唠唠叨叨,好一阵子没人在她耳边叮嘱这、叮嘱那,如今快半个月未见,她很有几分思念佟立冬。

    月牙见佟盛荷神色寞落下来,连忙说些别的打岔,分散佟盛荷的注意力。

    佟盛荷院子里的荞麦籽还晒着,只是因为一直没有借到石磨的缘故,即便想给自己做些荞麦面条也有心无力。

    月牙道:“盛荷,这两天你没出门,昨儿我听村里人说,祝九郎的家搬过来了,你可知道?”

    “嗯?”佟盛荷打起精神,来了兴趣,“祝九郎搬来了?他住在哪里?”

    “西边山脚下的竹屋。”月牙道,“这几日听说是忙着搬家,我以为你知道的呀。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他搬了家,怎么也要过来给你送一份搬家礼吧?”

    河东村有这样的风俗,若有外来的人进村,需得给附近相邻送些糖果子或是粘糕一类的东西,寓意团结友爱,和睦相处。

    西边山脚与佟盛荷家最近,也是个方圆一里内难见人影的孤僻角落,村里如今有不少空地,祝九郎怎往那样偏僻的地方安家去?

    佟盛荷微笑道:“送不送搬家礼我不知道,左右,我比你还晚才知道祝九郎搬家。他与我家离得是不是很近?咱们一会儿过去看看他家搬得如何了,怎么样?”

    从祝九郎那日帮她栽完树之后,又送了一次吃食,便连着两天没有过来。

    连着两日不见这老实人,佟盛荷倒是有些盼着能见他,好好谢谢他的用心。

    月牙迟疑道:“咱两个去他家?怕是不太好吧……还是算了,盛荷,被人瞧见,是要说闲话的。”

    佟盛荷挑挑眉,心知这儿的姑娘在婚前是极看重自己的名声的,若是被人瞧到孤身去男子家中,被抓住把柄便会说三道四,破坏了清誉,毁的可有可能一整家人的幸福。

    但佟盛荷便不同,她在此处孤身一人,分明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