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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家老爷接了他的私生子回来,赵家就炸开锅了,他们家三个少爷两个小姐就已经勾心斗角到家里鸡犬不宁了,现在又要把不知道哪来的女人生的野种给带回来。

    老爷子还没死,就永远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他说要接,底下谁不同意都没用。

    都以为私生子是接来受苦的,毕竟名不正言也不顺,谁知道私生子来的第一天,家里老二脸上就挂彩了,三十四的男人被一个二十八九的给打掉了一颗大牙。

    “我有名字,我叫赵逢冬,你再一口一个私生子,我摘了你舌头。”赵逢冬摘下手套,恨恨的丢到了赵老二脸上,还想给他来下马威,做梦。

    赵老二盯着新来的老幺,一口血水哽在喉间,吐也忘了吐。这他妈是往家里带亲人吗?这是往家里带阎王/克他的吧!

    赵逢冬这不打不要紧,一打原本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全部改了势头,都来阿谀奉承了。

    “爷,有个好地方,都给您打点好了,绝对合您胃口。”吴笑弓着腰,就没在赵逢冬跟前抬起过头来。他都打听过了,赵家这个私生子,好像是天生就害红眼病,这么多年老是红着一双眼,本来就长得过于凌厉了,又一双红眼睛,怎么看怎么赫人。这也不是重点,听说这位爷性/欲强,别个送了好些个小姐过来,啥样的都有,人就是一个也没要。后来不知道哪个鬼精的送了个男的来,这人现在一个月能入荷包几万块。80年代的几万块,谁不眼红?

    赵逢冬从报纸里抬头,金丝框眼镜镜片闪过精光,他扶了扶镜框,镜片后泛红的眼睛扫了吴笑一眼,随后目光就停在了吴笑脸上。这一眼,跟要看进吴笑心里似的,吴笑被他看的干笑,后脊背发凉。

    “那就去看看吧。”赵逢冬起身,掸了掸老式白衬衣的袖口,烟灰色西裤裹着他修长的腿,步子一迈吴笑险些没跟上,吴笑这提起的心刚落回肚子里,就听见赵逢冬沉声又说:“这地方要是没合我意,你就趁早给医院打个电话,叫他们给你留个床位。”

    吴笑一哆嗦,都说这位性子怪,不好巴结,今天一见,果真就是了。他抹了抹额头因为紧张而冒出的冷汗,然后滑头道:“那不能,您一定会满意,要是不满意,我今晚就给自己买棺材。”

    赵逢冬这才回头正儿八经的看了吴笑一眼,默许的勾了勾嘴角,有意思。

    吴笑心里也没底,这种有身份的多半是喜欢那种没开过苞,白白净净又乖巧的,最好是嘴甜的。正巧他最近遇上了一个,索性来撞撞运气,要是运气好,这他家后半辈子可是不愁了。

    赵逢冬就料定了吴笑一定会带他来那些个声色犬马之地,现在一脚踏进了那灯红酒绿的地方,就知道他又猜对了。这些人真是俗气,一猜一个准。

    “爷,最里面的包间。”吴笑这才走到了赵逢冬的前头,殷勤的给他带路。

    不止吴笑在碰运气,赵逢冬自己也在碰运气。他来了小半年,愣是没遇着那个人。这世界就是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既然让他来了,那就一定是那个人也在,没遇上就说明缘分还没到。

    赵逢冬是这么宽慰自己,可真说遇不着,他自己心里也不舒坦,做梦是能梦见,可就是摸不着。时间久了还不把人给憋疯了。

    吴笑拉开门,赵逢冬走了进去,里面是有一个男孩。

    白白净净看上去挺羞涩的,就那么扭捏的坐着,不情不愿的样子。赵逢冬有些失望了,不是他。今天白来了。

    吴笑刚开的门,就见赵逢冬进去,在昏暗的灯下抬起了那个男孩的下巴,看了一眼就撒手了,然后就要出去。这下可把吴笑给吓着了,不能吧!就这白净模样赵逢冬还不喜欢啊?

    “爷,您不喜欢?”吴笑险些结巴,这人眼光也忒高了吧?

    赵逢冬定定的看了吴笑一眼,没说话,径直朝外出去了。吴笑扶门的手一耷拉,这下完了。高枝儿他攀不上了,可能还会落得个废物的称号。

    他们进的包厢是在最里面,赵逢冬回的时候是原路返回的,有一个包间似乎特别吵,玻璃碎一地的咔嚓声,跟在这种地方练武似的。赵逢冬原是不好奇的,里面似乎有人想逃出来,门都拉开了,又被人扯着胳膊给拽了回去。

    赵逢冬瞥了一眼,就这一眼,他就踹门进去了。

    宋文正扯身下人衣服,眼瞅着裤子都要脱了,突然有人闯进来了。

    “谁他妈不长眼,老子一枪毙了你。”宋文扭头,正往腰上掏家伙,一看来人僵住了。

    “宋公子,你一枪毙了谁?”赵逢冬伸手按了墙后的开关,原本昏暗的室内顿时亮堂了起来,他声音有些轻,不发怒的时候就是个笑面虎模样。

    宋文抬手遮着眼,眯缝了片刻适应这光线了才起身,提了提裤子,没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反倒有些敬畏,他心虚的叫了一声:“哥,没、没说你,我说这不长眼的跟班。”宋文说罢踹了一脚离得近的跟班,把人踹的腿一软,当即就跪下来。

    “少跟我套近乎,你老子知道你在这儿玩这呢?”赵逢冬说话间目光挪到了宋文身后,宽大的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呢,倒是一动不动的,赵逢冬也看不见脸。

    宋文有种在崇拜的人面前做丑事被抓包的错觉,他低着头,认错道:“哥,你别跟我爸说,我爸年纪大了,再被我气进医院那就是我不孝了。我也不是非要玩这种货色,就是这小娘们儿挑衅我,我叫他见识见识宋爷的厉害。”

    宋文说话间他身后的人动了,就在这一刹那,宋文身边人都没来得及,那人就抄了酒瓶子,‘嘭’的一下开了宋文的瓢。

    宋文受了重创,血流得快,说糊眼睛就糊眼睛了,他捂着脸,擦了半天也没擦干净,眼前都是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