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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络一转头就看见曾谙不见了,忙一边发消息一边四处探望找她,她往后面走了走才看到角落里的她。

    曾谙站在那儿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却做不到。

    她原本还是震惊,然后突然想起来当年高中的时候曲宴蜓和沈辞好像就挺熟的,甚至当时沈辞不在学校,就是曲宴蜓把沈辞的话转述给大家,对她冷嘲热讽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

    她盯着卡座上相谈甚欢的两人,手止不住地颤抖。

    沈辞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直直地望向曾谙的方向。

    但是那个地方什么也没有。

    他转过头继续和旁边的人说话。

    “怎么突然接手了家里的产业?”曲宴蜓给沈辞又倒了一杯酒,脸上有些谄媚。

    在场的有五六个人,都是申城的富二代圈子里拔尖的人物,曲宴蜓虽然没什么能力的,但是却是沈辞的高中同学,多少比其他人关系更近一层。

    沈辞出了国和国内的朋友来往不多,回来后出了车祸,性格也暴躁得很,以前方家的儿子还能接近,现在也不见他给谁好脸色看了。

    如今接手了产业主动出来和大家联络感情,曲宴蜓抓住机会上赶着约他出来。

    曲家里以前是做房地产的,狠狠赚了一笔,如果放在以前,在他们中间绝对是顶有钱的,但是现在房地产逐渐没落,注定是泡沫经济。

    沈家却是以前富,现在越来越富,指缝里漏出的油水就够他们喝一年了。

    “想接就接了。”沈辞挑起笑容。

    “沈少玩了这么多年,毕竟年纪也不小了,确实得好好打拼一番事业,组建自己的家庭。”

    曲宴蜓附和他。

    沈辞不置可否,但是他说得倒也没错。

    上一次在曾谙那里碰壁,他去李子轩家里,对方问他对曾谙是不是玩一玩的。

    他们年纪也不小了,身边许多人都已经在筹备结婚的事。虽然沈家不需要沈辞来联姻,但是沈父也旁敲侧击过好几次。

    如果是认真的恋爱,是要以结婚为未来的,他也不能再混不吝下去了。

    他开始接手一部分沈氏的产业,在申城慢慢交往一些商界的人士,联系人脉。

    曲宴蜓转着酒杯,看似无意地提起:“我听说你大哥沈翊回来了,不会是要和你争家产吧?”

    沈家大哥是私生子,在圈子里其实是不被承认的,但是以前沈辞一直都没有参与企业管理的意思,做了个闲散的艺术家,大家也都没怎么重视,但是他现在突然开始伸手,难免就成了焦点,而且再加上前些日子沈家大公子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虽然被压了下来,但是免了职位送去国外,恐怕最大的赢家就是沈辞了。

    现在沈辞出来,就是块金子,谁都像凑上去沾沾光。

    但是他本人却看起来并不在意:“想抢就抢喽。”

    沈翊能做到什么地步,他还真想看看。

    他之前对自己出手,他和沈清能放他一码,就算是仁至义尽了,沈清到底是自己一手打下来的富一代,没有传统的上流世家那么残忍,总念着些亲情,给了他机会。

    如今若是再有什么动作,恐怕再也不会因为血缘而被容忍。

    曲宴蜓在申城玩得很花,这家酒吧就是他开的,上了二楼还有个私密的空间,经常供一些富家子弟或者明星上去玩。

    “不去。”沈辞冷淡地拒绝他的邀约。

    他今天心里总是觉得闷闷的,刚刚好像是在人群中看见了曾谙,但是一转眼又没了人,他喝了点酒,可能是出现了幻觉。

    但是今天是彻底没了心情。

    酒没喝完酒带着身边的助理走了。

    出门后忍不住低头打开曾谙的聊天框,还停留在他上一次发微信的时候。

    他顿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刚刚打出来的几个字删了。

    乔络没找到曾谙,倒是曾谙先给她发了微信,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她心里觉得奇怪,打过去电话就被挂断,过了一会儿对方发了一条语音让她放心。

    确实是曾谙的声音,但是离话筒有些距离,音调有些小,但听得出来很冷静。

    有一种人,越是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就越是冷静。

    曾谙抿着嘴坐在公交车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

    她其实不是这种人,曾经也是情绪一起来就要掉眼泪的人。但是高中之后,世界告诉她,掉眼泪是没有用的,只会让人觉得她很好欺负。

    只有足够冷硬才能保护好自己。

    现在也是。

    她得足够地冰冷。

    这又怎么样呢?她本来就不曾期望过沈辞会对她真心以待,不是吗?高中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的啊。

    他和那些欺辱她的人,是一伙儿的。

    她无声地又将这句话再重复了一遍,他们是一伙儿的。

    公交车到站了。

    明明十一站的路线得坐二十多分钟,但是这次好像刚上车就要下车了。

    她错过了一站才反应过来,下了车又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