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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室里的人发现今天的曾谙似乎更加沉默了些。

    以往她虽然话不多,但是偶尔也会和他们聊天谈笑,但是今天似乎是除了工作上必要的话,其余一句多的也没有说过了。

    晚上回家,曾谙刚下电梯就看到了门口歪歪斜斜地堆放着一堆杂物,她皱眉上前,竟然全都是自己带过来的东西。

    门是开着的,里面还有人走动的动静,曾谙手伸进包里,握紧她之前还准备的防狼电击棒。

    “哗啦——”是包裹被拖动的动静。

    里面的人走出来一松手,一大包书被扔到了门口,散落一地。

    曾谙松开了防狼电击棒,面前的人是女房东。

    房东看到她没有半点心虚,冷漠着张脸双手环胸靠墙:“里面还有你的东西,你自己搬吧,今天就搬走。”

    “你什么意思?我一次□□了一年的房租。”

    “这房子其他人租了,我也不跟你多烦,这是我的房子,不让你住是我的权利。”女房东抬高下巴,踢了一脚地上的书。

    曾谙看着自己布满灰尘的专业书,手指慢慢捏紧。

    “曲宴蜓让你这么做的?”她冷冷地盯着房东。

    “你自己惹的事儿自己解决,别波及到别人,小姑娘,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得罪人。”房东毫不讲理,完全没了之前的友善,一副今天一定要将她赶出去的架势。

    曾谙胸口上下起伏:“你现在把违约金和之前的房租打给我我就搬走。”

    “房租我退给你了,违约金拉倒。”房东理直气壮地说。

    她都被气笑了:“我们定的合同明明白白写着,你觉得你能逃得过?”

    “有本事就去请律师打官司。”

    “我现在就报警。”曾谙冷下脸来,拿出手机拨打号码,说明了情况。

    女房东白眼一翻:“报呗。”她有恃无恐。

    “我给你一个小时,收拾东西走人,我要收房了。”

    曾谙突然暴戾:“我就不走你能怎样?”

    房东猛地往后退一步,将门摔上,她刻薄的声音响在门背后:“呵呵,小姑娘口气倒是不小,那你里面的东西也别要了,现在就滚吧。”

    曾谙上前尝试输入密码,但是门锁密码早就被换掉了,她站直了身体,低头看着脚边的一片狼藉,心里的情绪翻滚。

    半晌,她压抑着说:“行,你开门,我收拾了东西就走。”

    女房东这个时候却又反悔了:“你的东西我明天会给你放到外面,你赶紧走,今天我是不会开门的。”

    她故意刁难,他们原本无冤无仇的,必定是背后有人作梗。

    曾谙愤懑,她也不走了,站着等警察来。

    前不久她刚刚报了警,这次出警的人也是面熟,了解了情况后就开始对梦里面的房东喊话。

    谁知房东十分有底气,似乎是得到了指点,知道她不出来警察拿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在房间内并不理会。

    警察对于这种租赁合同纠纷并无办法,只得建议曾谙去法院起诉,这是民事范围内的,他们也无法插手太多。

    一通闹下来,已经是深夜了,曾谙也觉得疲惫异常。

    警察一走,她就再也绷不住,靠着墙缓缓的坐了下来。

    太累了。

    望着身边的床单被褥,锅碗瓢盆,她什么也没拿,带走了那一包散落一地的专业书,然后离开了这里。

    坐在外面的公共座椅时,她恍惚间好像回到之前,自己也被赶出来。

    但是那个时候她身无分文,在寒冷的公园长椅上熬了一夜。如今她有钱了。

    想到这儿,曾谙又站了起来,去旁边的酒店开了一间房。

    热水狠狠地冲刷下来,她喘了口气,身体的疲惫席卷而来。

    这件事她谁也没告诉。

    曲宴蜓的手段很直接,他就是在恶心她,扰乱她的生活然后淡定地坐上观。

    曾谙重新住到便宜的青旅,一边上班一边找房子,曲宴蜓没有那么无聊一直找她麻烦,生活还得继续。

    沈辞得知沈翊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应,一直到回老宅吃饭的时候才匆匆见了一面,彼时沈翊正在对老爷子殷勤地嘘寒问暖。

    老爷子对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儿其实都心里门清,但是他自己就不是个多么品德高尚的人,利用手段争名夺利的事情他更是大为鼓吹,只是对沈翊私生子的身份一直颇有微词,对他这个人连带着也不怎么看得上。

    沈辞对此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在老宅把自己之前的一些旧物拿了后招呼也没打就走了。

    介于沈辞一直没有找到沈翊谋害自己的证据,他才没有将他送进监狱度过余生。

    对于弟弟的不屑,沈翊在背后阴测测地笑,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他竟然能重新回国自然也能重来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