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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有空气进来了。因为我的头部不能转动,我猜是病房门即将打开了。这不知道是不是第三天了,我被打了全身的麻药,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暂时的保持神智清醒。我知道进来的护士又要给我打针了。这针打下去,我又要睡上很久。也不知道在没有知觉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躺了好几周了。

    思绪飞快的倒退到几天前…..

    自从国外回来后,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于是我去S市最大一家医院做了一下全身检查。然后被告知,得了国外的一种罕见的传染病。好像是类似SARS之类的传染病。

    起初第一阶段会像发烧一样的症状,高烧四十度左右,大多数人会靠普通退烧药物康复,但之后第二阶段会变的皮肤瘙痒,拼命的挠自己,好像有虫子在身体里爬动一样。如果过不这关,就会把自己全身皮肤抓碎,最后实在受不了,开始用刀子抛开肚子找虫子。听医生说国外得了这种病的人有百分之七十都是自杀死的。如果过了这关,到了第三阶段瘙痒就会停止,有的人就开始痴傻。说一些奇怪的话,一些人出现神智不清,一些人害怕某种事物。多数人会被送去精神病医院.

    而我现在就是第二阶段,大夫为了让我不至于用刀子抛开自己的肚子开始不停的给我打麻药.进来的护士又是全副武装,因为我全身一点知觉也没有,不知道有没有出现蜕皮现象,据说出现蜕皮现象,就是第二阶段快要结束了。

    护士只有一双眼睛裸露在外面,她看了我一眼,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恐惧。她抛下了针筒,跑下了门外。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害怕。

    大概五分钟过后,一个穿着蓝大褂的老头跑了进来。看了看我,用带了手套的手,把了一下我的脉搏。我想如果这时候我能开口说话一定破口大骂“草,你是中医还是西医?”想着想着,不知道何时又进来两个穿白大褂的老头,其中一个是李医生,因为李医生只有一只眼,所以他穿戴的再严实,我也认了出来。李医生是我发烧前,为我讲解病情严重的那位医生。

    那时候,我已经从S市转到Y市的特等看护病房,这时候我发现他们在交谈着什么。但是我的听力还没有恢复,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独眼医生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旁边的那位医生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我猜想他们应该在讨论我是不是已经进入了第三阶段,开始痴傻了?为了表示我还没有神智不清,我猛力地眨眨眼睛,我看他们并没有注意,就左眼闭,右眼睁。这时候貌似一开始进来的那位穿蓝大褂的医生发现了我的“异常”。拍了拍正在交流的李医生。李医生他也注意到了,用笔在手中的诊疗板上写了几个字给我看,显然他知道我听力没有恢复,难道他们还有其他和我一样打了麻药的病人吗?

    我看见上面写着“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有的话眨三下眼睛,没有就闭上双眼五秒钟。”我靠,现在全身都没知觉了这算不算不舒服。不过怕他们又给我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药,还是闭上了双眼。这五秒钟让我觉得自己是实验室的小白鼠。完全任人摆布。这种滋味非常难受。

    等我挣开双眼,发现其他几位医生已经不在房间了。只有李医生和一开始的那位护士还在,李医生又写了些字在纸板上“你马上麻药药力要过去,根据我们多天观察。你的病没有转坏。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李医生诡异的笑了笑没等我有什么反应就走出了这个房间。

    我又一个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李医生说的话是真的吗?不给我继续打麻药说明我药力过去之后不会皮肤瘙痒,那就会进入他所说的第三阶段了。如果是假的,这让我想起了电视上一些得晚期癌症的患者,明显已经过不了这个月了,医生反而会说一些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无语了,我记得刚才李医生也说过同样的话。完了,我肯定没药救了。对了他出去之前为什么那么诡异的笑,如果我真完了,他可以解脱了吗,放弃我去治疗另外的病人,不怕再有被我传染的风险了。一定是这样!

    不过对一个快不行的人,他还有必要在纸板上写一些安慰的话吗?不,我一定要相信李医生他不是这样的人。那刚进来的护士看见我为什么这么惊讶跑了出去,我身上一定产生了什么变化吧?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了,不然我看我真的是进入第三阶段脑筋混乱了。然后是变疯。可是我一个人躺在这里又不能动,除了想东西还能干什么?

    我觉得这个医院一点也不人性化,也不放放音乐,哪怕是广播也行,让我听听外面的新闻啊,那个什么岛怎么样了啊,事情解决了没有,我的丰田还没贴XX岛是中国的字符呢,回家后可能四个轱辘都不在了吧。吗的,对了我听力还没恢复。即使放了音乐我也听不见,哎!不要再想了再想我就要疯了。睡觉一定要睡觉。我闭上了双眼,试图让自己平静。

    这时候我觉得我意志一阵恍惚,后脑勺好痛,就像抽筋一样。我强忍着,疼痛慢慢的消失了,刚才痛的我都想自杀。区区几十秒时间,我的眼睛模糊了,我觉得如果我还有知觉现在全身应该全是汗了。眼前一黑,我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我模糊的听见“滴滴-嘎嘎—滴滴—嘎嘎”,这开门的声音怎么这么变态,我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只见李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李医生微笑的说:“今天应该能听见一些声音了吧?”

    “恩,是的。”我惊讶道,“怎么我可以说话了,太好了可以说话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电子门开门的声音真难听。”

    “开门的声音?”李医生差异到“什么开门的声音?”他的脸色好像有点难看了,估计觉得我是不是产生幻听了。

    “算了,李医生。”我笑了笑,“谈谈我的病情吧,之前你说没有变坏,是不是好了?”

    “哦,对的,今天找你正要说这事,”李医生说到一半,却转向了小王“给他把这针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