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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骆萧惟的解释下,陶幽几人才知道他和宋逸勉原来是表兄弟。怪不得俩人的眼睛有那么几分相似。

    “世界真小,”陶幽调侃着说道,“走到哪儿都能遇到你亲戚,你朋友,你粉丝。”

    宋逸勉没有回应陶幽,而是紧盯着场上随时发生变化的比赛。嘴上说不过骆萧惟,他内心还是不服气,就想宋郝赢下这场比赛来狠狠打骆萧惟的那张讨厌的臭脸,尽管他也清楚知道这个可能性有多渺小。

    很遗憾,很多时候,生活中并没有那么多的奇迹,宋郝还是以三十分之差输给了谭松闻。

    “比赛结束,4:3,十三中谭松闻胜出!十三中积一分!”

    随着裁判报出最后的结果,十三中的队员都开始欢呼,十三中教练也彻底松了口气,脸色开始好转,炫耀地冲谭教练仰了仰了下巴,那神情仿佛在说“不管你怎么变换队员的出场顺序,实力不行就是不行,什么时候上场,对上谁,都只有输了回家哭的份儿,还是回去多练练吧”。

    谭教练挡住十三中队员和教练投来的视线,揽住宋郝的肩膀:“没事,友谊赛而已,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好丧气的,今天的目的就是让你们看清对方队员的弱点和在场上惯用的习惯,有针对性地提高自己的不足,学习他们的长处。”

    “回去我要问你们问题的,都看仔细了。”

    宋郝坐在长椅上,双手撑在膝盖上,默声擦着脸上的汗。

    “教练,你为什么让宋郝对上谭松闻,明明我更适合和谭松闻打。”王明终于忍不住发问,他早就对谭教练的决定有异议了。

    谭教练拧开一瓶水递给同样抬头盯着他看的宋郝,‘啧’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正式比赛的时候怎么可能场场碰上实力差不多,让你打的舒服的对手,那不得自己去适应嘛。”

    “这也是个很好的旁观学习的机会,有时候在场边看比自己在场上比赛的时候看得更清楚。”

    “宋郝,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没对上过这种对手,这次正好历练一下,以备不患。你现在应该也很清楚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了,之后就更要有针对性的练习。谭松闻打球的特点你也可以参考着学习学习,取长处就行,不好的就别学了,有些方面是你一直缺少的。我让队长录了视频,你回去多看看。”

    “好的教练。”宋郝认真地点头答应,正如谭教练所说,经过这次比赛,他也更加清楚地发现自己的不足,这是以前训练和比赛的时候自己很难发觉到的。他了解了谭教练的良苦用心,自然也不会随便对待。

    “王明,准备一下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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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席上,自从宋郝没接住最后一球开始,宋逸勉紧握着的手便握得更紧了,盯着场上的眼睛慢慢变得呆滞,无处不在彰显着他的倔强和不服。

    “队长真是神了!”肖胖子赞叹道,就差鼓掌了。

    “那可不,这都是经验总结,不然你以为队长天天花那么长时间看各种比赛视频研究,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呆在球场上训练都是在浪费时间?”张三说。

    陶幽没顾上这边的聊天,她一直关注着宋逸勉的情绪变化。在他们的小团体中,宋逸勉一直是那个‘神了’的人,她知道骆萧惟的话给宋逸勉的打击和他自身产生的压力有多大。

    “你还好吧?”陶幽小心翼翼地问。

    “一场友谊赛而已,不是正式比赛,输了就输了,我们不就是来增加经验的嘛。”她努力安慰宋逸勉。筆趣庫

    宋逸勉没说话,只是反握住陶幽的手。

    骆萧惟扔过来一包零食,对宋逸勉说:“阿勉,发什么呆?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敏感了,要哭了?”他还在打趣宋逸勉。

    零食擦过宋逸勉手背,留下一条红色划痕,在他皙白的手上显得尤为明显。

    陶幽第一个看不下去,不等袁宇洲为自己偶像开口,便蹙着眉将零食大力地扔了回去:“怎么了,怎么了,挨着你什么事儿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他要哭了,这边建议你去医院配感冒药的时候顺便拐个弯去看看眼科。”

    宋逸勉没阻止陶幽,反而有些惊诧地盯着陶幽的侧脸看。

    “还有,这算什么敏感,就算是冰碴子也有因为友情而融化的那天,宋逸勉这是对队友的惋惜,可能还有那么点担忧,充分说明了他和队友关系的亲密。这要是换做你,你队友输了比赛,你不惋惜?不担心他的情绪?反而在这边调侃?”说着,陶幽扫过前面三人,又接着说,“也不是不可能。”

    顶着骆萧惟逐渐难堪的表情,陶幽将最后一句话说完:“要说敏感,你不敏感吗。你要是不敏感,刚才袁宇洲问你被甩的事情,你怎么不说,这会儿倒是有力气说别人敏感了······”

    骆萧惟的眼神过于犀利,陶幽还是闭了嘴没说下去,见骆萧惟迟迟不转移视线,她擦去手心的汗,苍白地解释:“我实话实说,你要是觉得我情商低也无所谓,是你先说那些不存在的东西的。”

    双方都安静下来,气氛逐渐凝固,张三赶紧开口解围:“行了行了,不是什么大事,都怪我,我就不该跟小袁子编队长被甩什么的事情。”

    “张哥,那是你编出来的?!”袁宇洲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惊呼道。

    “谁让你脑子笨。”张三敷衍他,又接着说,“都是一家人,开个玩笑,表弟都还没说话呢,妹子,你是不是太着急了点,队长没有恶意的。”他尬笑着。

    陶幽最讨厌有人想用‘开个玩笑’这种理由来回避自己对别人造成的伤害,毫不示弱地回视张三:“好笑吗?一家人就能随便开玩笑了,作为表哥,不是更应该给弟弟做好榜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