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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月满也不再提起这件事,她知道,娘亲对大舅舅来说,也是这一辈子的伤痛。

    更是她这一辈子的伤痛。

    她只要好好活着,就足够了。

    认认真真地应了夏老大之后,听到里头说牛水莲的血止住了,胎像也稳住了,月满这才安心了下来。

    既是没事了,折腾了一晚上,月满也才觉得疲惫。

    有了舅舅和大哥这两日将她和萍儿的房间的屋顶弄好,这一日是月满来到小榆树庄之后,睡得最踏实的一晚上,仿佛连外头鬼哭狼嚎一般的风声,她都可以全然不在意了。

    这么一睡,竟是到了第二日快晌午的时候,才被萍儿叫起身:“姑娘,快些起了吧?这都太阳晒屁股了!”

    萍儿已经准备好了热水,脚下欢快。

    月满一咕噜从被子里钻出来,瞧着炭火烧的旺盛,才伸了个懒腰:“嫂嫂如何了?”

    就知道月满要问,萍儿笑道:“放心吧,大嫂嫂没事了。孩子也没事,就是这两个月需要好生休养。早上大嫂嫂娘家的人来了,带了些东西过来。似是原说要将大嫂嫂接回去的,不过听闻是姑娘冒死上山给大嫂嫂摘了仙鹤草,他们便说姑娘是真心为大嫂嫂的,必定不会因为命格之说而害了大嫂嫂。”

    牛家一家子和夏家一般,也不过就是小榆树庄里头再普通不过的农户罢了。

    可偏偏他们的心思和夏老大以及刘氏一样,都是再淳朴不过的。

    月满起身开始梳妆:“昨儿让你留下的东西,都留下了吗?”

    萍儿点头,虽知道这房中就她们二人,却还是小声道:“放心吧姑娘,都留下了。昨儿大嫂嫂吃的东西不多,一碗粥的碗我留着了,还有两块枣糕和一个新柿。对了,还有一碗豆花,说是大嫂嫂最爱吃的东西了。”

    “豆花?是从小姨家里买来的吗?”

    月满是本能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萍儿却愣了愣:“我……我没问,我今儿就打听一下!”

    “不用。”

    月满摇头,瞧着旁边放着的一身衣裳是昨儿刘氏给她找出来的那件大了的,不过此刻却已经改成了和月满的身量刚好的尺寸,想来是刘氏连夜改出来的。

    于是月满轻轻地抚了抚这刘氏一针一线改出来的衣裳,才道:“你找机会去问问大夫,究竟是什么东西出了问题。咱们就出问题的东西去查,没有必要太明显的针对小姨。”

    虽说虎毒不食子,可月满还真不能确定,夏秀秀会不会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而要害牛水莲的这个孩子。

    说话的功夫里,月满已经换好了衣裳。

    可门外,却突然吵吵嚷嚷了起来——

    月满出门,就瞧见了门口堆了一堆人。他们似是往来过路之人,要在村子里借住。

    而不知为何,村长就将他们带来了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