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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月满的心里有些害怕:不会连夏老大也觉得,是自己有克子绝嗣的命格,所以才害了牛水莲吧?

    所以月满上前,连问的声音都带着小心翼翼:“舅舅,嫂嫂如何了?”

    夏老大却是走上来,一把摘下了月满的斗笠,声音里带着愤怒:“阿满,你去哪儿了?!一个小丫头在夜里跑出去那么久,你不知道我们会担心的吗!?看看你,还淋了一身的雨,这样的天气你也敢往外跑。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村子里找了你多久?!”

    所以……不是责怪,而是担心?

    月满的心里头,忽而就生出了许多的委屈来。

    她红了眼眶,可怜巴巴地将手中的仙鹤草递给了夏老大:“舅舅,我去找仙鹤草了。不知不觉就过了这么久,还来得及吗?还能救嫂嫂和孩子吗?”

    夏老大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月满手心里那一道道的伤痕。

    一时之间,他伸出手,便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嗨,阿满,对不住,舅舅不该对你这么凶的!”

    与此同时,里头的大夫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几乎有些激动地跑了出来:“仙鹤草?!是仙鹤草吗?有仙鹤草,就有救了啊!快快快,将这仙鹤草捣碎给我拿过来!”

    里头的夏武显然是哭过一次了,红肿着眼睛出来,忙接过了月满手中的仙鹤草,手都有些颤抖:“孩子有救了,孩子有救了!”

    萍儿跟着他们去弄药材,夏老大则是亲自帮着月满将身上的斗笠脱下来。

    他知道月满在意什么,也是忙道:“原本大夫说,血还是止不住,而且水莲的气虚元气也不足,只怕孩子是保不住了。不过你拿来了仙鹤草,水莲和孩子就有救了。”

    “哎——”

    看着月满浑身都湿透了,夏老大也是不由地抹了一把眼泪:“阿满,你先去找你舅妈给你换一身新衣裳,一会儿咱们再说话。可不能这么穿着湿衣裳,会染风寒的。”

    月满点了点头,乖顺地走向了房屋里。

    刘紫也红着眼眶,给月满找了一身牛水莲还未怀孕的时候穿的衣裳,帮着月满换的时候,眼泪珠子是忍不住地落了下来:“你这傻孩子,这样的天气也敢去后山?还好你是平安回来了,否则要叫我和你舅舅愧疚一辈子的!”

    她小心地避开月满身上受了伤的地方,忍不住地轻轻拍了拍月满的脊背,又将宽大的袖子给月满挽了起来:“这衣裳有点儿大,你先凑活穿。明儿一早,我就去村后布庄子给你裁一身新衣裳!”

    她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又去找大夫要给月满的药膏。

    月满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瞧着一旁的小炉上头已经在给她熬着姜汤了。

    夏老大坐在正厅之上,对月满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方才大夫说,有了仙鹤草,你嫂嫂和孩子就没事了。”

    月满终于舒了一口气,对夏老大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舅舅,我今儿是错了。以后不管我要去哪儿,肯定都和你们说一声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