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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的年纪正是一个敏感的年纪,傅时衿听到邢漾这句话,一直在内心揣摩,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想和你确认进一步的关系。”

    傅时衿鸦羽一般的睫毛飞快地闪烁,他这句无由来的话让人遐想连篇,她慢慢吞咽了下口水。但盯着她的邢漾倒是悠闲自在,等着她说话,自己却不解释。

    傅时衿眨了眨眼睛,便问:“什么进一步的关系?”

    傅时衿打赌,邢漾一定是故意的。

    他把她变成热锅上的蚂蚁,逗着玩。

    邢漾反问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傅时衿如实回答:“同学。”

    “同学?”邢漾勾唇笑了下:“不是好朋友吗?”

    “傅时衿,老子——”

    “砰砰砰!”

    “漾哥,开门!”

    邢漾的话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只是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紧张地将身侧的拳头捏紧的傅时衿,少女的脸颊倏然间通红,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她慌张地朝着门的方向看过去,她说:“他们回来了。”

    邢漾只当没听见,他说:“老子不喜欢你忽冷忽热。”

    关于进一步的关系。

    邢漾眸光闪烁:“就当好朋友吧,任何事,我都能替你扛,帮你分担。不高兴了踹我也成,不用拿我当外人。行吗?”

    傅时衿倏地笑了,整个人放松下来。

    原来是这事。

    不是那个。

    她问他:“你这是求和吗?”

    “怎么,还记着我之前逗你玩的事儿?”

    傅时衿点了点头,原本以为邢漾会很嚣张地和她说一声,确实挺好玩的,毕竟以他的为人,说的出这种话。

    只是,她却见眼前的少年犹豫,低睫轻笑了声:“傅时衿,关于以前的事,我向你正式道歉。”

    邢漾舔了下嘴角,外面的敲门声一阵接着一阵,却也像是为他敞开心扉而敲锣打鼓的鼓舞,他说:“傅时衿,我这个人呢,打小有人生没人养,我习惯了使坏获得别人的关注,对你,也是。”

    说着,他又笑了声:“不过,以后不会了。”

    傅时衿盯着邢漾脸上的笑,只是觉得心里很难过,他望着眼前的少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第一次暴躁地站在她面前的人,他在处理他家里的事情。后来他在操场打陈佑,直到陈佑出事,多数人认定和他有关。那个在所有人看来不羁的少年,他故作轻松,犯浑装傻。

    就当邢漾站起来去给林祁阳和姜意礼开门的时候,傅时衿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看着邢漾:“邢漾,我可以是你可靠的朋友。”

    她嘴角边的酒窝迷人:“这次,我也知道你的秘密了。”

    邢漾跟着笑,适时错过话题:“再不去开门,他们俩就要把我家给拆了。”

    邢漾背转身,朝着门的方向走过去,想到他提起他们做好朋友,而不是令人遐想的男女朋友时,那一刻,傅时衿倏然放松,他的心急和欲望都被她的一个情绪压了下去。他真的怕,他说出口了,她却被吓哭了。

    邢漾打开门以后,林祁阳和姜意礼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来:“你们在里面干嘛了啊?居然这么久都不开门的。我手都要断了。”

    邢漾接过林祁阳手里的袋子,觑了他一眼:“你这是买菜还是批发?”

    “怕你不够吃呗。”

    “……”

    姜意礼一进门,便洗手,一边叫着傅时衿去洗菜,林祁阳在一边招手:“过来,帮我把这土豆给削了。”

    “削你妈!”

    邢漾一巴掌拍在林祁阳后脑勺上,“我看是你欠削!”

    说着,邢漾抬了抬下巴,朝着正往起撸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姜意礼和傅时衿:“坐沙发上一边儿玩去,用不着。”

    姜意礼想洗菜,其实完全是出于好玩,她可没有想要帮林祁阳的闲心,听到邢漾的话,她反而不想玩了,走到厨房洗碗池边上,笑着和邢漾说了声:“遵命!”

    一边又对林祁阳说:“林祁阳,你能不能学学漾哥啊,要不然,你长这么挫,又不体贴,以后都讨不着老婆了。”

    林祁阳一听姜意礼这话,昵了她一眼:“就你这母老虎,以后要是能嫁的出去才怪!”

    “那我也比你好!”

    林祁阳笑:“好在哪?彼此彼此嘛。”

    姜意礼不禁拔高音量:“林祁阳!”

    姜意礼这么一喊,屋子里荡起回音。

    邢漾用手摸了摸眉毛,“你们俩再闹就都给我滚出去。”

    照这样下去,他们今儿都别吃了。

    姜意礼和林祁阳被邢漾喊了这么一嗓子,两人也不闹了。傅时衿走到邢漾边上,说:“我帮你们弄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干。”

    邢漾用宽大的身体挡在傅时衿面前,低睫问她:“你在家里干过活吗?”

    傅时衿摇了摇头,家里的事情一般都是姜苏亲力亲为,什么都没干过。姜苏嘴里常说一句话:“衿衿,你的手是用来翻书本和拉琴的,不是用来洗碗和打扫卫生的。”

    邢漾用手推着她肩膀,把她推出去:“那在我这儿,也用不着你干活。出了家门,还得是当公主殿下。”

    “我妈妈是把我当小孩,你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