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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君然悠悠转醒,他醒来时晏洲远就在他身边,祝君然嗓子还疼,但眼前逐渐清晰,也没有那种头晕重影的感觉。

    “醒了?嗓子好点了吗?”晏洲远倒了一杯温水扶祝君然坐起来喝。

    祝君然脸色苍白地点头。

    晏洲远让祝君然靠在他怀里,等他喝完水后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祝君然干燥的喉咙舒服很多,他察觉晏洲远在看他,睫毛闪了闪,手指轻轻抓了抓被子。

    祝君然低下头说:“……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晏洲远低声嗤了一声,旋即坐在祝君然前边来,抬起他的下巴咬牙切齿道:“祝君然,我上次才跟你说的你忘了吗?!你打算瞒我多久?!你把我当什么?!你从来都不信我!!你这个人真是太自私了,你一直以自己为中心,你根本不顾虑我的感受!!”

    晏洲远说完眼圈都红了,祝君然看着他也害怕,生怕下一秒晏洲远人就要走了,他急忙拉住晏洲远手。

    “不是这样的洲远,我没有,我没想骗你瞒你,我自己能解决好,而且我就快——”

    “你解决好了吗?啊?!现在出了这种事你管叫解决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在下面有多担心你?!那台子塌了你知道吗?!如果我没有及时去救你,不管是木板还是观众的踩踏,你很可能会死在那里你知道吗祝君然!!你能解决好?你能解决什么!!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回事!你有没有把我当回事啊?!你说啊!!”

    祝君然被晏洲远训地红了眼,但他没有低头,而是迎视着晏洲远,忽然一把抱住晏洲远的腰,似哭似笑地说:“你是在担心我吗?洲远,你还爱我对不对,你和我说实话……”

    晏洲远烦透了,上一秒他还在为祝君然担心反复煎熬,下一秒祝君然突然问他这个,他冷着脸回答,“谁会爱你这种自作主张虚伪至极还让人担心的骗子!”

    祝君然自动忽略他不想听的话,将晏洲远抱地更紧,此时此刻他连自己的前途都不在乎了。

    晏洲远被抱了会儿不由软下心肠,他想起医生之前说的,叹了口气问:“你又抽了那个烟是吗?”

    “那个烟”不用说祝君然也知道晏洲远知道真相了,他没有再隐瞒,更不想晏洲远担心,他说:“我没有,我很长时间没抽了,今天……是戏服,那个衣服上有烟味,我闻到了。”

    祝君然和晏洲远语无伦次地说着事情经过,晏洲远听明白了,早上这衣服被送来时他也在,怎么偏偏是在这时候原本的戏服被人泼了水?巧合过多那就不是巧合了。

    晏洲远安抚了一番祝君然,肃然道:“这件事我会查,你交给我。”

    祝君然动了动唇,到底没说什么,同意了晏洲远的决定。

    “……现在团里还好吗?”祝君然想,他一倒下去师傅和关誉京他们肯定担心坏了,这下子完了,他完了,戏曲也完了。

    晏洲远没说话。

    祝君然心如死灰,他不用想也知道结果了。

    晏洲远看祝君然露出这种表情,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安慰道:“没事,关誉京在处理了。”

    “你送我回去!”祝君然挣扎起身。

    晏洲远看他身体还行,没拦着他,将人送回了华乐楼,这会儿楼里人已经清场了,万幸除了演出失误戏台坍塌以外没有什么重大伤亡,只有掉进戏台的几个角儿受了点伤,都不算太严重。

    关誉京看到祝君然没事,询问了他两句便没再说什么,去处理后续事情了,祝君然也一起帮忙。

    晏洲远看没什么事了,便先离开了这里。

    晏洲远去了一趟之前看见吴缊知的地方,他在那个位置坐下,这里视角很好,正对着华乐楼大门的方位,人来人往的看着也清楚。

    晏洲远想起祝君然说的,他说吴缊知不喜欢他,晏洲远本来没当回事,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吴缊知如果是谈生意,选在这里未免不合情理,也没看吴缊知什么时候说要来这里。

    但祝君然那件衣服确实是被人做了手脚,晏洲远也不是怀疑他,就是……总要把他排除在外才能放心。

    晏洲远去吴缊知工作的地方找他,到的时候吴缊知正在跟人交代工作,看到晏洲远来了,吴缊知很快将人打发走了。

    “洲远,怎么这时候来了?”吴缊知信步走来。

    “事情办完回家,顺道来你这儿看看,上次你和君然之间气氛搞得有点不愉快,我已经将他说过了,现在该来你这边了。”晏洲远随便扯了个理由。

    吴缊知笑笑,“那能有什么,再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不识相我也不会和他计较。”

    从吴缊知的角度来说这话原也没毛病,但晏洲远听着心里就是不舒坦,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计较这个了,还是正题重要。

    “找个地儿坐坐?这儿谈话也不方便。”晏洲远从四周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