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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府。

    霍存炎给送来画后霍幼央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这是刘家找的画师在她睡着的时候画的。www.

    盯着看了半天,唤来绵春:“拿去烧了吧。”

    她一点也不想留着。

    绵春拿了画下去,旁边明心又过来给她添了一件衣:“小姐,雨天夜凉,早点歇着吧。”

    霍幼央手捧了一杯热茶,凝神听着窗外的雨声,发了会儿呆,又问明心:“徐先生配的安神香呢?给我点上吧。”

    “小姐,”明心劝她,“徐先生说了这香不能常用,给您点半个时辰的可好?”

    她自回来后睡眠就不是很好,想了想道:“一个时辰的吧。”

    “是。”

    徐半成的安神香很管用,霍幼央睡得安稳,一直到了后半夜雨下得大了起来,才又被雷声惊醒。

    霍幼央很怕打雷,是在她生若若时落下的毛病。

    一阵阵的闪电和雷声催促着霍幼央身体发抖,她坐起来,瑟瑟地缩在床的一角。

    霍幼央是在一个阴沉的天气里动了胎气,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疼,不知道为什么,派去前院的人什么回应都没有,她身下鲜血不住地流着,一道道惊雷仿佛就炸在她耳边,刺目的闪电中只看到乔唤惊慌无措的脸。

    后来乔唤冒险留下她自己去前院,又不知等了多长时间,霍幼央甚至觉得她看到了早已经不在的母亲坐在床前拉着她的手,温柔地让她再坚持一下。

    好不容易等到产婆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疼地昏了过去,她们给她灌了催产汤。

    若若不足月,再加上胎位也不是很正,她生得很辛苦,几乎拼了半条命,在隆隆雷声中熬了一个晚上,当时那种坠入深渊般的绝望,在此后的每一个雨夜都拖着她无法安眠。

    -

    “小姐怎么这样睡着呀?您醒醒。”

    霍幼央迷迷糊糊地被唤醒,刚一动,发酸的四肢和脖子就疼了起来。

    绵春和明心扶着她躺好,轻轻给她按摩起身体来。

    “小姐夜里醒了吗?怎么不叫奴婢们?”

    霍幼央阖着眼睛摆手,她还困得很。

    又补了一上午的觉,霍幼央这才算睡好了,揉了揉睡得发涨的头坐起来:“明心。”

    明心推门进来:“小姐的嗓子有些哑了?”又来摸了摸霍幼央的额头,“呀,有些发热呢,肯定是昨天受了凉。”

    明心喜欢碎碎念:“小姐夜里醒来怎么不喊我们伺候着呢,昨个儿雨下得那样大,您自己坐着多害怕呀。”

    绵春也进来了,明心告诉她:“小姐发热了。”

    绵春紧张起来:“奴婢去请徐先生。”

    “不用麻烦徐先生,煮碗姜汤就好。”霍幼央叫住了绵春。

    起来后像往常那样先去看了老爷子,然后又去陪万卿一起用了午饭。

    今天的天气还是阴沉沉的,霍幼央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低烧虽已经退了,但是人还是蔫蔫的,再加上回忆起往事来心情有些烦闷,等用了午饭后就又躺到了床上。

    绵春知道她的习惯,点了安神香,又把月影纱也放了一层下来,霍幼央就在昏暗的环境里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次倒是睡得安稳,霍幼央醒来的时候觉得脑子清爽了不少。

    这一觉睡到过了酉时,明心给霍幼央倒了茶水:“小姐饿了吧,厨房给您温了粥,您是想喝粥还是再让厨房做点别的?”

    “粥就可以了。”霍幼央慵懒地下了床,“绵春呢?怎么没见她?”

    “绵春去请徐先生了,小姐一天都没什么精神,奴婢们放心不下。”

    推开窗子闻到外面湿润的雨水气息,霍幼央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事了,但人已经去了,她便也没多说什么。

    在霍幼央喝粥的时候,绵春回来了。

    “小姐醒了,小姐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