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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若晴咬了咬嘴唇,两行清泪滑下,好不可怜,可她不是男人,自然生不出怜香惜玉的情愫,嫌恶瞥了一眼。

    “妹妹自知被外人评价为才貌双全,压了姐姐的名声,可这并非是妹妹愿意的,而是爹爹,你面容有差,不适合人前亮相,若强行将姐姐推到众人前,无论是对国公府的名声,还是姐姐的婚嫁都是有碍的,爹爹是想着让妹妹赢个好名头,姐姐方可嫁得好郎君,竟没想到让姐姐误会如斯。”

    这话说得,既提醒了她有枚丑陋的胎记,又将自己说得大公无私,还拿夏江凝的偏爱刺她的心,若她还是那个自卑自贱的夏若霜定会无地自容,早早逃开了,可如今的自己又岂会上她的当,冷笑一声。

    “妹妹怕是才误会了,今日是我亲生舅舅的生辰,难道自己不表孝心,还让居心叵测不相干的人假慈悲吗,还有,你觉得自己今天是受了委屈是吧,可是舅舅的话并非有错,我娘确实只生了我一个,和舅舅有血统关系的也确实是我,难道你厌弃了自己的娘亲,硬要假装是我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如此可是不孝呢,就不怕伤了你亲生母亲的心?!有些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妹妹又做什么自欺欺人呢。”

    夏若霜戏谑毫不留情指出了她的虚伪,看她脸色越来越白,轻蔑看了一眼,转身便往前走。

    “你今日如此招摇,让人发觉了你的丑陋,损你自己的名声就罢了,可连带着夏家四位小姐都受损,就不觉得自私吗?!”

    夏若晴见软的不行,话语竟多了几分强硬,趾高气昂指责了起来,夏若霜脚步未停,只笑出声。

    “可姐姐本就是夏氏嫡长女,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妹妹若是觉得姐姐妨碍了你的名声,那便自请脱离宗谱,远离夏家吧。”

    夏若晴气得身子颤了颤,好在带来的婢女扶了一把,方没有晕过去,竟不知什么时候,这自卑丑陋的贱人变得如此伶牙俐齿,眼睛闪过狠毒光芒,哼!真当她这几年的交际是白混的吗,夏若霜,你既不识趣,我定让你身败名裂,看你还嚣张几时。

    狠狠拍了身边的柱子,心中多了几分算计,缓了几口气,扶着婢女往后院走去。

    将军夫人怕是顾着前院和后厨,并未在场,只有表嫂和几位表妹在场招呼,其他官宦小姐和夫人也三五一组,相熟的人凑在一起闲聊着朱钗美饰,互相追捧比较,很是热闹,夏若霜很少出府,对这些小姐夫人知之甚少,能认出的自也是上一世处于无奈结交过的,可那毕竟是后事,她认识别人,别人此时却不认识她,所以只是安静坐着,并未自讨没趣。

    进场时,不少人因为她的艳丽装扮引起了注意,见她安静如斯,又不相识,不过片刻便忽略了。

    夏若雨却是不同,她美名在外,闺阁中的小姐最喜跟风,虽然心中不服气,却喜欢和她关系亲近,来拉高自己的名气。

    她刚刚入场,便有眼尖的走上来拉她聊天,夏若晴扫了眼周围,最后视线定在了坐在角落里的夏若霜,勾唇笑了笑,领着世家女子径直朝她走去。

    “姐姐,你怎么坐在这了,何不跟妹妹还有众姐妹多聊聊,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她声音温柔,挑不出毛病,只让人觉得姐妹情深,可夏若霜却清楚,黄鼠狼给鸡拜年,必没有按什么好心,端起茶杯轻轻抿了抿,未做声。

    一个涂满胭脂,满头插着朱钗金簪的小姐听闻后,咋异出声,表情很是夸张。

    “姐姐?难道这就是你那被眉心胎记毁容的姐姐?呵!难怪,我就说这人干嘛多此一举画朵牡丹在眉间,还真是惟妙惟肖,可一想到这牡丹花下掩盖的是一丑陋的胎记,便觉得恶心,哎,本我是最喜牡丹的,今日竟有了阴影,怕是以后见了牡丹只会吐了。”

    夏若霜打量了一下说话的女子,姿色平庸,却过于追求富丽堂皇,浑身上下恨不得将所有的家当带上,像个市井暴发户般,俗气的很,眼角有些细纹,想必年纪已过二十了,如今却还梳着少女髻,怕是未曾出阁的大龄剩女,没脸如此,竟还招摇撞市,真让人觉得讽刺。

    夏若晴勾勾唇,故作娇嗔,“左姐姐,勿要如此说,这本就是姐姐的痛处,虽天生有缺陷,可用眉心妆掩盖,倒也是很赏心悦目不是,刚刚从前院走来,好多公子都被这一层眉心妆给吸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