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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打了胜仗,于宫宴之上,这样的事,自当是更为让人欣喜,振奋。

    “此番罗阳镇与邙山作战,此番能再度凯旋胜利,其一个原因,也是皆因朕之爱侄兰陵郡王,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敢于深入虎穴,击退周军。另外,朕之爱卿,段韶与斛律光也是极其勇猛,为此战的胜利,打下了不少基础。遂,特赐耳等由西域进贡之美玉,以及黄金白银前千两,以做嘉奖!”

    闻之,高长恭,段韶,斛律光三人皆到大殿中央,恭敬跪下,对座上高湛一个拜礼:“臣,谢皇上赏赐。”

    “还有,特此说明——安德王高延宗,抵御来犯突厥有功,朕也在此给予嘉奖。特——赏赐黄金白银千两,绸缎五匹!”

    高延宗面带欣喜的看着周围注视着自己的众人一眼,也是同高长恭等人一般,对座上高湛朗声一个恭敬拜礼,道:“谢九叔!哦,不是!谢皇上!”

    “看看延宗这小子,从小到大还是一副老样子。一激动兴奋,舌头也捋不直了!”便见他难得一副好兴致的打趣儿起高延宗道。

    嘉奖只话言尽于此,高湛龙颜大悦,便传了歌舞与乐师上得大殿来。

    殿中,刹那间筹光交错,灯火辉煌,谈笑之声绕梁而不觉。满满洋溢的便是一股胜利之后的喜悦气氛。

    倒是这席位之中的人与之气氛也有些忒格格不入了些——高纬。

    虽是将此时良辰美景,美酒佳肴全收,却是掩盖不住他用余光瞥见高长恭,斛律光等方才一一被高湛嘉奖过之人。

    内心偏是腹诽,明明这次自己这样的主动,毛遂自荐的,却是到头来还是捞不到半点的好。早知如此,他当时何必去听他母亲怂恿,去了前线救急?

    最后也是连一句父亲嘉奖的话也是听不到。

    真真是有些吃力不讨好。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突然有些闷闷不乐的?”她旁边的太子妃斛律云裳倒是很快的察觉了高纬的不对,迅速的瞥了一眼周围,见毫无异样,这才往他身边靠近了些,带着些轻声细语,试探性的询问:“若有什么烦心郁结之事,千万别憋在心中,定当是要说与妾听才是。”

    话落,却见高纬只是手拿着喝了将近半杯的酒,只是略略带着些没好气的复杂神色斜睨了她一眼。

    本就不爽的内心却正是因为斛律云裳的这句话与神色更为窝火,当即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压低着声,轻声对她喝了句,“跟你一时也说不明白,你就权当本太子这会儿是心情郁闷不佳,说的都是些胡乱七八的话。你也不要太过于放心上,吃你的,喝你的,看你的便是!”

    其实这高纬那心中不爽,自然源于方才。

    若是高湛他还有当众作势赞扬他高纬个一两句,也赏赐些什么珍奇古什,想来,这会儿他也不必将自己弄的整个人如此郁闷,完全与此气氛格格不入。

    明明是内心颇为不爽,却还要对人摆着笑脸。

    这会儿他正愁这怨气没处撒呢。

    是这斛律云裳自个儿撞上来的。

    能怨的了他?

    只是这斛律云裳倒也是个会懂得察言观色的,见是高纬这般说,倒也没有继续多问他什么,只是回以他一个礼貌而又不失优雅的浅笑,重新将视线放回于中央的歌舞丝竹表演中。

    虽然是不知道她的太子夫君这回来是受了谁的气,不过听闻父亲再次击退了周军,自己也是打心眼儿的替他感到高兴。

    这高纬说的一番话,她唐唐将军斛律光之女——斛律云裳的气量才不会这么小。

    “今日唐突开此庆功宴,想必目的不用朕说,诸位爱卿内心自然是清楚明了。还望以后诸位将军,日后多多的辅佐长恭,与长恭携手抵御外敌,一起保我大齐永世太平。”宴会举行一半,坐上正喝酒的高湛突然颇有兴致,十分欣喜的举杯对席下众人道了这样一句。

    话虽落不久,却也是为余音绕梁,还在这偌大的殿中回响。

    “恭贺兰陵王殿下神勇救援,解围击退敌军,保住洛阳。”

    殿下实在是如同神兵天降,拯救了洛阳百姓于水火之中啊!”

    “斛律老将军与段太师依旧宝刀未老,出师大捷,二位与兰陵王殿下三位可谓是我大齐的福将啊!”

    “...”

    这些个懂得趋炎附势的一帮大臣,怎么不会察言观色?

    高湛这话才落下,便逐一有一干文武大臣,甚至一些没什么名气威望的小将,对斛律光,段韶与高长恭三人举杯,

    看向是很平常的道贺,实则谄媚恭维说出了一大车子的话来。

    高纬边是喝着杯中的酒,便是带着些极其复杂的神色打量着眼前这一帮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文武大臣,再看看面对众人一番恭维,表现出十分谦虚模样的高长恭三人,内心原本已经逐渐磨灭的负面情绪,又不自觉升腾出来。

    不说是高湛了,就是座在他一旁的胡皇后也是将席位下众人的一举一动也尽收眼底。

    自己宝贝儿子太子高纬这会儿的小动作,她哪里没有察觉到?

    她倒是也很会见缝插针,寻找时机。

    又是瞅准了在众人对高长恭,斛律光,段韶一番恭维,与高湛处于龙颜大悦之中,自然少不得向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说上几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