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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夫人和夏大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满意之色。

    夏瑾禾还想说什么,夏夫人便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二殿下就和夫君商量吧,我带瑾禾去休息。」

    夏瑾禾直到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是晕晕乎乎的。

    夏夫人看着她直愣愣的模样,以为她还是不愿意,遂叹了口气:「瑾禾,你听娘亲说。」

    夏瑾禾这才回过神来,在娘亲眼中看见了一丝忧伤。

    「你也知道,你外祖母一心想让你嫁给你表哥,这些日子催的越发紧了,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和你爹平日那么疼你,却在这件事上犯了难。」

    夏瑾禾闻言微愣,随后点了点头。

    夏夫人叹了口气。

    「其实从前你外祖母都是疼我多一些的,后来我们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玩闹,不慎双双掉下了池塘,那时池塘才破冰不久,当时只有外祖母一个人,外祖母就先把我捞了上来,等把你姨母捞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当时我和你外祖母都对你姨母关心不够,甚至不知道那时她正来了葵水。后来她断断续续病了两年多,我和你外祖母都自责不已,从那时起,你外祖母便时时先为你姨母考虑了。」

    夏夫人说到这里,又是一声长叹,接着道:「后来我在外遇见了你爹,你爹不顾你祖母反对,不顾娘家门楣娶我为正妻,而你姨母,因为身子的愿意,到了十七岁都没能成亲,后来你外祖母没有法子,就让你爹张罗着找了个上门女婿。」

    「你姨母生你表哥的时候险些没了性命,自他出生起身体就病弱不堪,你外祖母一度认为是那次你姨母溺水导致,这才对他宠溺无度。要你嫁给你表哥,也是想要补偿她们母子,娘虽然紧要你,可是你外祖母以性命相逼,娘也没有法子,这下可好,若是二殿下请旨赐婚,你就是二皇子妃了,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啊。」

    夏瑾禾听着沉默了下来,她也同情姨母和表哥,可是她不认为应该拿自己当做一个东西一样去补偿他们母子二人受的罪,可是在外祖母的逼迫之下,娘亲很可能担上不孝,忘恩负义的罪名。

    「再说二殿下,身份尊贵,相貌俊美,统领着证道司,为人正直,是个谦谦君子,实在没什么好挑的。」夏夫人温声劝慰。

    夏瑾禾点点头:「娘,我明白了,我嫁。」

    夏夫人擦了擦眼泪:「娘亲对不起你,这桩婚事虽非你所愿,却比你表兄好上太多,你放心,日后我和你爹,你哥哥,都是你最强大的后盾,若是二殿下胆敢欺负你,娘亲就是拼上性命也不饶他。」

    夏瑾禾泪意潸然,抱住夏夫人撒娇:「娘,您说什么傻话,您不是才说二殿下为人正直,是个谦谦君子吗?」

    夏夫人叹了口气:「但愿他一直如此,女儿啊,你要记住,在外是个谦谦君子的男人,面对自己的家人,夫人的时候他不一定是个好人,他处事的态度原则,和对待男女之事的态度原则,是不一定对等的。」

    「好,娘,我知道了。如果我抓不住他的心和爱,那我就要权力,地位,总之一定要有什么东西傍身。」

    「不,即便你拥有了他的爱,也要抓住权力和地位,人是善变的,你要学着聪明,始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就算有朝一日他变了心,你也不至于乱了自己的阵脚。」

    「娘,我今日才发现,原来你这样厉害。」

    夏夫人苦笑着摇头:「这都是经验,你都要记住。」

    夏瑾禾点点头:「是,女儿记住了。」

    另一边夏大人和楚墨临正坐在一起谈话,夏允礼得知妹妹出了事,便火速找了罗思远顶班,骑马狂奔了回来。

    「爹,瑾禾呢,她怎么样了?」夏允礼风风火火

    地掀了帐帘,看到端坐着的楚墨临,面上浮现出不满的神色,但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二殿下!」

    楚墨临看出夏允礼的不满,温声道:「允礼,对不住,是我没保护好她。」

    夏大人眉毛一横:「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这是对二殿下什么态度?」

    夏允礼头一撇,不说话。

    气得夏大人拿了个茶盏就扔到他身上:「你个小瘪犊子,这是什么态度?」

    楚墨临温声道:「夏大人莫急,允礼和瑾禾兄妹情深,我也能理解。」

    夏允礼的气这才稍稍平复了些,问道:「爹,瑾禾怎么样了?」

    楚墨临道:「太医瞧过了,受了些惊吓,着了凉,开几贴药,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夏允礼问道。

    楚墨临将前因后果简单讲了一遍。

    夏允礼听罢瞪圆了眼睛:「你抱着浑身湿透的我妹妹回来了?你这不是存心毁她名声吗?」

    楚墨临好脾气地道:「我给她披上了我的衣服,没有人看见什么的。」

    「没看见什么?」夏允礼火大道,「那她这名声不是还是被二殿下给毁了?日后怎么说亲呐?别人都会瞧不起她的。」

    夏大人气道:「小兔崽子,你听二殿下把话说完。」

    夏允礼气呼呼地闭上了嘴。

    楚墨临道:「我正在和夏大人商量我和瑾禾的婚事,我会向皇祖父请旨赐婚的。」

    「委屈二殿下了!」夏允礼阴阳怪气地说道。

    楚墨临按了按太阳穴,以前怎么没发现夏允礼这么轴呢。

    「请旨赐婚不单单是因为要对她负责,更是因为我心悦于她。」

    夏允礼斜睨着楚墨临。

    楚墨临诚恳地道:「夏小姐表面上虽然是和许多姑娘一样的大家闺秀,温柔知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她骨子里和旁人不一样,没有刁钻难懂的心思,不会主动恶意地中伤他人,她温柔又坚强,坚定,即便再狼狈也不肯掉一滴眼泪,她善良但又有原则,瑾禾真的是个极好的姑娘。」

    夏允礼听得高兴,拼命抑制着上扬的嘴角。

    夏大人却已经听得乐不可支,「哈哈」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