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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夜色浓郁得近乎化不开,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午时落的雨尚未干透,风带起些许湿润。

    公主府中有一处温泉,这里引活水而入,雾气弥漫,女子从水中冒出头,水花四溅,她微喘着气,脸颊潮红,水珠顺着脸颊滑过锁骨,滴落温泉中消失不见。

    女子站起身,后背挺直,莹白如玉,中间一条深凹的脊椎线,让人挪不开眼,青丝倏然披下,飘在水面上,恰好遮住了这抹春光。

    盼秋领着婢女跪在地上替她擦拭身子,一件轻薄的亵衣穿在身上,又拢了披风,才被众星拱月地送回寝宫。

    待陈媛踏入宫殿的一刹那间,她稍有些几不可察的停顿,抬了抬眼眸,望向殿内那个端坐着的男人:

    “你怎么还在?”

    霍余侧了侧身子,露出他身后的案桌:“公主今日还未喝药。”

    陈媛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她不敢置信,盼秋今日都将这事忘了,却变成了霍余在这里等着她?!

    盼秋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奴婢差些都忘了,公主快些将药喝了。”

    陈媛愤恨地瞪向霍余,霍余面不改色地和她对视,在知道公主的身子情况后,他不可能任由公主糟蹋身子骨。

    陈媛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任由盼秋喂她蜜饯,拎着霍余的衣袖,嫌弃地上下打量。

    霍余不明所以:“公主怎么了?”

    陈媛口中蜜饯尚未咽下,有些含糊不清地说:

    “你真的没有被调包?”

    不替她挡着药也就罢了,居然现在都和盼秋同流合污了。

    盼秋轻呵了声,似在嘲笑公主的痴心妄想。

    陈媛心虚,顿时讪讪地移开视线,霍余低笑了声,换来公主的横眉冷对。

    霍余不在意,他接过婢女递来的锦帛,坐到公主身后,替公主擦着头发,陈媛身子放松,半倚靠在他怀中,很明显地察觉到身后人的身子稍僵了片刻。

    陈媛其实很纳闷。

    按理说,在霍余的记忆中,她和他的亲密举动应该数不胜数才对,怎么会一碰就僵硬。

    显得格外生涩。

    她挥退其余婢女,靠在霍余的肩膀上仰起头,白皙修长的脖颈形成一道优美的幅度,霍余视线稍暗,很快,他轻垂下眼睑,沉声暗哑:

    “公主坐好。”

    这般姿势,他根本无法寻到着力点替她擦头发。

    可现在的陈媛一肚子好奇,按捺不住地问他:

    “梦中,你和我都做了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在霍余面前承认梦中的那个人就是她。

    然而霍余的注意力却都被她的问题吸引住。

    两人都做过什么?

    霍余稍抿紧唇瓣,做过的事太多了,寻常夫妻会做的事情他们皆做过。

    甚至,更出格的事也并非没有。

    可霍余不知该如何对女子说,只能无奈低声唤她:

    “公主!”

    陈媛轻哼了声,觉得颇有些无趣。

    做都做了,有何不好说的?

    可她倒底没有逼霍余说,她能清晰地察觉到现在的霍余不想碰她,也不该这么说,更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陈媛隐约猜到为何,心中些许好笑。

    她的身子岂是那么容易就会有孕?哪怕梦中的她,也必是用了何种药物,才会得偿所愿。

    不过,这些她都没有和霍余说。

    因为,只要拿下淮南,霍余所想都会一一实现,的确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