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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媛走近,越过霍余,直接走向暗一,利箭穿过胸膛,暗一当场毙命,尸体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人死了,陈媛有点可惜:

    “你刚刚应该留个活口。”

    至少从这些人口中得出点关于淮南的消息。

    霍余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摇头:“这些人都是陆氏养的死士,根本问不出什么。”

    陈媛也就随口一说,她忽然心血来潮,想起一些远征军身上都会刻字,以表明身份,这些人身上是否也有?

    想到就做,陈媛弯腰撕开暗一的衣袖,结果上面除了些许旧伤,根本什么都没有。

    霍余走上前,见她有点失望地松手,不解:

    “公主在找什么?”

    陈媛不满嘀咕:“这陆氏的死士身上怎么没有一点标记。”

    任谁看见她这副不着调的模样,都不会想到她刚才还在百米外射杀过一个人。

    陈媛的欺诈性太强。

    娇生贵养,名声败烂且张扬跋扈,许有人忌惮她的身份,却很少有人忌惮她。

    知道她要找什么后,霍余有点哭笑不得。

    身上刻字者,大多有罪之人,这刻字也是烙印,他低身,在暗一身上翻找片刻,才拿出一枚很小的令牌递给陈媛:

    “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令牌上几乎没有花纹,甚至只是木制,就似随手削出了一个木块,根本没有任何辨识度,摆在别人眼前,恐怕都不会在意。

    刚从死人身上翻出的东西,陈媛伸出两根手指,捏起木牌细细打量,霍余指向令牌侧面,被刀刃划出一条条斜线,他说:

    “木牌被上过蜡,遇水不湿,木制常见,哪怕当真有人看见木牌不会多想,这就是他们的身份证明。”

    陈媛抿唇,将木牌扔给霍余。

    木牌常见也很好制作,但若事先不知木牌作用,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霍余在说:“陆家死士只有近百,木牌侧面斜纹一月一换,若公主想让人混进去,基本上行不通。”

    彻底打消了陈媛的想法,陈媛稍有遗憾,她朝四周看去,摇头:

    “可惜。”

    霍余知道她在可惜什么。

    陆含清午时出城,至今未归,他们都以为这次截人,陆含清许是会亲自前来,否则,陈媛也不会趁夜色赶来。

    可惜,陆含清截人是真,却没有亲自前来。

    不过陆含清行动二次泄露,他难免会怀疑身边的亲信,殊不知,他这两次动作失利都是霍余基于对他的了解上的猜测。

    地点就在乱葬岗,尸体,他们也都没有带回去,直接就地掩埋。

    夜深,霍余还要去皇宫复命,罕见地没有跟着陈媛回府。

    从乱葬岗沾了一身的腐烂血腥味,陈媛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沐浴时,花瓣洒下,热水顺着细白的手臂浇下,盼秋见她瘪唇的模样,好笑:

    “既然这么厌恶,公主作何要跟上去?”

    留在府中等消息,不就是了?

    陈媛眼眸稍顿,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只知道和陆含清相识的时间太长,或者说和霍余相处太久,她想亲手格杀陆含清的想法就越来越深。

    似乎刻在了心底。

    但这话,陈媛不知该如何跟盼秋说,她只好轻声嘟囔:

    “你不懂。”

    盼秋哼唧唧地撇唇,都不和她说,她当然不懂。

    陈媛忽然从水中伸出手,点在盼秋的鼻尖,嗔声:“你这小妮子,越来越大胆了。”

    陈媛赤脚走出浴池,水珠凝结滴落,她忽然顿住,脑海中快速闪过什么,她抓住盼秋的手臂:

    “你记得之前霍余说了什么吗?”

    盼秋一愣,但陈媛的神色太严肃,让她立即拧起眉,可一时仍没有理解公主何意。

    陈媛眸中暗光闪过,她说:“霍余说,陆氏死士的木牌涂了层蜡,所以遇水不湿。”

    那玉清扇呢?

    纸面遇水不湿,又是何道理?

    玉清扇沾水时,盼秋不在身边,一时不理解陈媛为何在意这一句话。

    好在陈媛很快松开了她,披了层轻纱就走了出去,似乎有所心事。

    远在城外净明寺的陆含清,还在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