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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浸泡过的肥知了被整齐地排列在筛子上,在正午太阳的暴晒下很快就晾干了。

    符玉迟写完了药方,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个腰,敲了敲微微酸胀的肩膀,依着门框站着。

    破旧的门框被他这样一碰,接口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男人的神色难以捉摸,眸光停在那盘筛子上,似乎对这顿午餐充满了忐忑。

    孙妙儿在院里头烧起火,上头架着深口的小铁锅,如数家珍地往里倒上刚刚能没过知了的油。

    待油烧热了,取来那些晾干的肥知了,把它们依次放入锅里,油锅里翻腾起来,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院子里就飘散着酥酥的香味。

    孙妙儿把炸成金黄的肥知了盛到盘中,递到小满手里,一向嘴馋的小满今天却迟迟不肯伸手去接。

    “怎么了?怕成这样啦?姐姐吃一个给你看。”孙妙儿用筷子夹起一个,放进嘴里。

    嗯,鸡肉味,嘎嘣脆,果然和以前吃到的味道一模一样,整个脸泛起荡漾的神色,十分享受。

    小满见姐姐对这油炸的肥知了赞不绝口,才颤巍巍地伸手接过来,端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红烧鲤鱼和素菜也烧好了,孙老太满意地点点头,唤来孙女,“妙儿,给符郎中倒些酒。”

    符玉迟掸了掸衣袖,接过酒杯,“谢谢孙家奶奶招待,玉迟只喝一杯便好,贪杯误事。”

    孙老太的气色好转不少,说起话来也不像从前那样一句得喘上好几次,“妙儿,这是道什么菜啊?”

    “奶奶,这是姐姐炸的肥知了!我还以为是奶奶教姐姐这样做的呢!”小满忙帮着解释。

    孙老太露出惊讶之色,憋了半晌才开口,“看来是妙儿自己想的,奶奶还没见过这个吃法。”

    何止没见过这个吃法,在座的除了孙妙儿都没人觉得这个是能吃的。

    孙妙儿把筷子递到符玉迟手上,“符郎中,你不尝一尝?”

    “只听过金蝉可入药,还不知道还能当做菜肴食用。”符玉迟接过筷子,自然是不愿意尝试的,第一筷落在了那条鲤鱼上。

    嗯,鱼肉鲜嫩,舌尖似乎被击中一般,久久与鱼肉缠绵在一起,想要品尝更深层次的美味,咸香中泛着一丝酸意,后劲又泛着甜劲。

    看来孙家丫头的厨艺的确不错。

    孙妙儿从符玉迟微微点头的动作里读到了些许赞许,不过这算什么?当年她在创业之前,洗过盘子,学过西餐,卖过保险,开过饭店,可谓是能做的都试了个遍,最后才社会里摸爬滚打好多年,才历练出一双做生意的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