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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勇之厅内烛火长明,映照着奥伦雕像下的供桌,无数先烈的英魂,就在这万古不灭的烛火之中,永久的长眠。

    嘉文四世和盖伦并肩站在供桌前,看着桌子上各自父亲的灵牌,神情肃穆。

    从战争爆发开始,英勇之厅便承载了这个国家的荣耀,无数先烈在战场上前仆后继在战场上折戟沉沙,亡命疆场,有的人甚至死在远征的路上,尸体被遗落在遥远的他乡。然而,当他们为了国家和民族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死后却只有一块写着自己名字的小小木牌子,被放进这间大厅。

    即使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待遇,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更多人藉藉无名,身死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记住他们的,无非是失去父亲的孩童,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儿子的老人。

    这便是战争。

    “战争即是原罪,它让黎民受苦遭难,它让土地满目疮痍,让无数人为了它怒吼,也让更多人为了它哭泣。这是注定没有赢家的赌博,是一场魔鬼与魔鬼之间的竞赛。”

    这是瓦罗兰大陆某个抵制战争的小教派企图向大陆传播的教义,但这个小教派没能坚持多久,就在某一次战争中,被诺克萨斯大军的铁蹄“不小心”碾过,留下的就只剩破败不堪的教堂,仅剩的传教士看着大军开拔之后的废墟,一边诅咒邪恶的战争,一边拿利剑划过脖子。

    像这样的人其实有很多,但他们在时代的洪流当中翻不起一丝一毫的水花,便沉浮在洪流之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英雄联盟也是类似的组织,只不过因为它拥有足以傲视整个瓦罗兰的实力,所以才在乱世当中有了些许发言权。只不过,这一点点的发言权逐渐也开始被局势左右。

    “凯尔大人还是没有消息吗?”沉默了很久,嘉文四世率先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没有。”盖伦摇了摇头。“奎因派出了所有能派出的斥候,将秘银城以东近百公里都搜查了一遍,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关凯尔大人踪迹的线索。”

    “你觉得他能去哪?”嘉文四世丝毫不意外这个答案,身为永生族的首领,凯尔的突然失踪,无论是自己躲起来亦或是遭人挟持,想找到他恐怕都不会那么容易。而现在,出于某种原因,他更希望凯尔失踪的原因是后者。

    盖伦知道皇子在担心什么,他安慰道:“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我相信国王陛下的眼光,凯尔不会背叛我们的。”

    “父皇和你一样,总是太容易轻信别人。”皇子把目光从父亲的牌位上转到身边的盖伦,“就比如崔斯特,你和父皇都很欣赏这个人,可是结果呢?”

    盖伦直视着嘉文的双眼,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愤怒或者责怪。事实上,当新年过后,嘉文正式接管黎明城堡的所有事务之后,盖伦就察觉到,这个和自己一同长大的兄弟,彻底变了。放在以前,他有什么事情总是第一时间和自己商量,但现在,他学会了城府,学会了自己判断,开始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上位者。“对不

    起,是我的失职。”看着那双眼睛,盖伦突然单膝跪地,拄剑低头行礼。

    片刻之后,嘉文将他扶了起来,轻声说道:“不能全部怪你,在这件事上我也犯了错,我们都低估了他。我以为他是个狐狸,却没想到他是个猎人。”

    盖伦起身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开口道:“其实这件事还有一个疑点……”

    “哦?你说说看。”嘉文挑了挑眉毛。

    “拉克丝说过,崔斯特虽然是一个法师,但他的魔法能力不是通过魔法元素释放的。换句话说,他的魔法不会留下那天那么强烈的魔法波动……”

    “你的意思是崔斯特并不是杀害父皇的凶手?”嘉文没有惊讶,只是平静地反问。

    “我也不确定,但我总觉得这里面另有隐情……”盖伦皱着眉头,犹豫着说。

    “盖伦,你什么时候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了。”嘉文看着他:“说凶手是崔斯特的是你,现在说凶手不是他的也是你。”

    盖伦再次低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嘉文解释。

    “其实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盖伦低头不语,嘉文突然话锋一转:“如果崔斯特真的像我们想象中那么狡猾,那么留在现场的证据未免也太明显了。”

    “那殿下……”盖伦猛地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