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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秦永治十八年,皇帝指婚,恩殇王府嫡女妃筱烟下嫁卫国公柳正乾。两年之后,柳妃氏诞下一双儿女力竭而亡。柳家大丧,七七尚满,柳正乾欲抬明玥岚为续弦,遭到妃家弹劾和皇帝朱批警示。

    在此期间,妃筱烟生前所居烟栖苑夜夜传出女子哭声,甚至有夜巡府卫言亲眼看到妃筱烟鬼魂。柳正乾先后寻来姒家驱魂和大理寺官员探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烟栖苑“闹鬼”虽搅人安宁但又不曾出现伤亡,无法柳正乾只能将烟栖苑设为禁地,严令柳府众人不许再提及此处。

    “若真的是阿娘亡魂不安,姒家人怎会什么都找不到?”烟栖苑闹鬼一事,上辈子柳枝兰是不信的,为此她还特意自己搬了进去,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发生,当时柳府人还盛传是妃筱烟见女儿归家便魂安而去。“想必是有人故弄玄虚,但手段高明才没让大理寺查出来什么。”

    “即便是如此,那烟栖苑据说在每年阿娘忌日的时候都会传出哭声,虽不曾有人受伤,但你搬进去还是不安全。”柳夭担忧道。

    “大哥放心。”柳枝兰看向妃篆,“既然篆叔会跟爹提出让我搬去烟栖苑,那必然是没事的。”

    “妃篆,你究竟为何要我妹妹搬去那里?”柳夭不满道:“就算那是我阿娘的院子,可总归,总归……”总归是不干净的,柳夭咽下了后面的话。

    “少爷恕罪,属下只是担心老爷会将二姑娘安排到小娘和三姑娘院里。”妃篆跪下歉道。

    “大哥,篆叔也是为我着想。有时候,人可比那鬼更可怕呢。”柳枝兰轻轻摇了摇柳夭的胳膊,“哥,你就别怪篆叔了。”

    “妃篆,你起来吧。”连自己妹妹都替妃篆求情了,柳夭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那清秀稚气的脸上长眉倒竖,还是十分不悦的样子。

    妃篆缓缓起身,心里琢磨着怎么哄好柳夭,就见有人推开房门进来了,“篆叔!”

    “琈琴,呓书,你们回来了。”妃篆看到呓书手里抱着的一堆料子,奇怪道:“不是让你们把东西送到烟栖苑吗,怎么带回来了?”

    “篆叔,你还说呢。”琈琴疑问:“那烟栖苑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怎的我向别人问路竟没有一个肯理我的?”

    “这……”妃篆看了眼柳夭更难看的脸色,堆笑着推琈琴和呓书出去了,“没人给你们带路,那我给你们带呗。”

    “哎,篆叔,你还没说究竟怎么回事呢!”琈琴被推着出了门,妃篆回答的声音也渐渐小了,“出去再说,出去再说啊……”

    “这个妃篆!”柳夭黑着脸摇头道:“他定是知道些什么,偏生就是不肯说!”

    “时候到了,篆叔肯定会告诉我们的,大哥你也莫要放在心上。”柳枝兰宽慰着柳夭,却听到外头又传进些声音。

    “祯茶姐姐,这粥还是让妹妹和你一起端进去吧。”

    “二姑娘不习惯别人伺候,还是我自己进去吧。”

    “姐姐,你让妹妹进去,伺候着伺候着二姑娘不就习惯了吗?”

    “你手上的活可做完了?别让主子们知道了责你偷懒耍滑。”

    “祯茶姐姐,琈琴姐姐不在,你自己一个人伺候二姑娘和少爷,妹妹是怕你出什么岔子这才要帮你呢。可姐姐怎么这样说妹妹呢?”

    “你!”

    “呵!”柳夭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禁冷笑道:“妹妹,你一过来,这木生阁就变得好生热闹。”

    柳枝兰微笑,“看来昨日的那顿打,还是没让小娘长些记性呢。”

    “祯茶,”柳夭向外唤道:“让她和你一起进来吧。”

    房外,两人听到柳夭这么说,那婢女朝祯茶得意的笑了笑,祯茶则冷着脸,按吩咐将她带了进去。

    二人进来前,柳夭凑近柳枝兰悄声道:“一会儿我将她赶出去,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烦你!”

    柳枝兰闻言摇头,“不用大哥出手,我来吧。”

    说罢柳夭点头,那婢女也推开房门,和祯茶一道进来了。

    “姑娘,少爷,该用膳了。”祯茶将托盘上的菌菜粥和几碟小菜放到桌上,然后走到榻前正要扶柳枝兰下榻,柳枝兰却道:“祯茶,你去伺候大哥吧,这丫头我看着讨喜,就让她来伺候我吧。”

    祯茶一愣,那婢女却是笑得花开一般麻溜地去扶柳枝兰到桌边坐了下来,“二姑娘,仔细些,您才受了伤可当心别拉了伤口。”

    “祯茶?”见祯茶还愣着,柳夭轻唤祯茶一声,祯茶回过神来向柳夭弯膝歉道:“少爷恕罪,奴婢这便伺候少爷用膳。”

    柳夭微笑着点头,祯茶走到柳夭身后推着他到了桌边,两个婢女便开始给主子沐手舀粥。

    “咦,这粥怎的有些凉了?”那婢女舀好粥,试了试粥碗的温度,责怪祯茶道:“祯茶姐姐,这粥都凉了,姑娘身子不好,给姑娘吃凉粥这不是伤胃吗?”

    分明是这婢子方才一直在外拖着她,现在竟还有脸来怪她!祯茶面上顿露不悦,那婢女见了小心道:“祯茶姐姐,妹妹也是担心姑娘,姐姐应该不会怪妹妹多嘴吧?”

    “我尝着这粥温度刚好啊。”柳夭尝一口粥,细细品味后称赞道:“祯茶,这粥是你做的?清淡适口,正适合妹妹这样的伤病之人吃。哎呀,我都饿坏了,祯茶,再给我盛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