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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覃晓晓的父亲没找到?”顾珩问。

    “是呀,覃晓晓的父亲名叫覃欢,无固定职业,无固定居所。他曾经跟酒吧里认识的一个吉他手合租过房子。”宁珺说。

    “那你们已经调查过他的那位吉他手了是吧,难道也没有消息吗?”顾珩说。

    “没错,经查证覃欢是在被害人遇害的当天消失的,晚上没有回到出租屋,至今也没有下落。”宁珺说。

    “这么说,你们已经把覃晓晓的父亲列为重要嫌疑人之一了?”

    “没错。覃晓晓的父亲覃欢是本案的突破口,现在已经通报全省,重点搜捕了。”宁珺道。

    顾珩沉吟了一下,说道:“覃欢不太可能是凶手,因为犯罪嫌疑人在杀死受害者前,曾经与受害者发生过性行为。这样的禽兽父亲确实有,但极少见,更何况是在自己女儿同意的前提下。”

    “你说的没错,但不要忘了我们在尸检的过程中从受害者的血液里提取到了酒精残留。所以说受害人当天是喝过酒的,她同谁一起喝的酒?我们认为受害人同犯罪嫌疑人一起喝酒的可能性很大,然后喝完酒发生了性行为。所以,覃晓晓的父亲会不会是酒后乱性,然后跟自己的女儿发生了关系。后来覃晓晓酒醒后也发现了这件事,那么覃欢会不会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为了掩盖自己禽兽一般的罪行,失手勒死了自己的亲女儿?他发觉自己杀了人,于是抛尸后开始潜逃……”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想问的是,如果覃晓晓酒醒后发现自己的父亲玷污了自己,那她会不会情绪激动?她会不会跟自己的父亲发生撕扯?覃欢会不会担心别人听见动静所以用肢体来控制她?”顾珩说。

    宁珺想了想说:“很有可能。”

    顾珩接着说道:“那么,你们在尸检的时候有没有在受害人尸体上发现约束伤、威逼伤,和抵抗伤?”

    宁珺立刻说:“没有。”

    “那不就完了?如果按照你们想象,二人肯定会发生撕扯,覃欢为了控制自己的女儿肯定会用力约束,而覃晓晓很可能会奋力抵抗。这样的话,一些肢体上的冲突必然存在,那么体表势必会留下约束伤和抵抗伤。但是从你说的尸检结果来分析,受害者体表无任何淤青伤痕,那么父女两个曾经产生过肢体冲突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再说俞晓晓已经是个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了,她是一个能够独立思考的人。就算她平时性格敏感孤僻,但她并没有智商或心理上问题。所以,她不太可能在酒醒后发现自己被亲生父亲玷污后仍然无动于衷。另外,如果覃欢是酒醉的状态下与自己的女儿发生了关系,那么他随身还带有避孕套?就算他带了,他能在酒醉的情况下还想起来做好保护措施?所以,真正的凶手我觉得另有他人。”顾珩分析说。

    宁珺睁大眼睛惊讶的道:“你分析的很对,另外,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法医的一些专有名词?”

    顾珩一愣,于是只好说道:“看小说电视剧看多了就知道了呗。”

    宁珺想了片刻,忽然道:“看来是我这个法医的功课没有做到,刑警在分析案情的时候我没能想到这个问题来提醒他。”

    “也不能愿你,一个合格的刑警在分析案情的时候不会落下任何细节。你们平常的工作,尸检后会出尸检报告提供给办案刑警。法医虽然可以口头提醒办案刑警尸检细节,但办案刑警却不能仅仅依赖法医提醒,他必须深读尸检报告,不能漏下任何一个细节。因为他的每一个论断都要建立在尸检的基础上,或者与尸检报告做验证,如果不做验证,那就是凭空猜想。所以你不用自责。”顾珩说。

    宁珺瘪了瘪嘴,她现在的样子不禁让顾珩想起她仍是自己的实习生的样子。

    顾珩觉得有点好笑,于是为了缓解宁珺的心情继续说道:“不仅仅是这点,你们的办案刑警想没想过,他杀了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还要取下一根手指?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宁珺想了想说:“是啊,疑点很多,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觉得还是把人找到更有意义。”

    顾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宁珺忽然看了一眼顾珩,说:“你呢,你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

    顾珩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更多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