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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过去,直视她的眼睛,发现是出神了,所以她现在是在跟瑾瑜说话吗?

    滴答,滴答,滴答……

    未拧干透的衣服正缓缓滴着水,一滴一滴砸在楼下的铁皮雨篷上,吵闹又刺耳。

    阳光都不愿涉足的房间,此时正散发着淡淡的霉味,还有木头腐朽的腐烂味道。

    这不是一间没人住过的房子。相反,客厅的男主人此时正坐在二手市场淘来的旧沙发上,佝偻着身子,痴迷的看着手机屏幕,仿佛那是世间唯一能让他感兴趣的存在。

    盖着散发着水霉味被子的女主人,此时眉头紧憋,仿佛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抓着被子的手青筋暴起。

    倏而,她睁开了眼睛。

    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还带着深深的绝望。

    究竟梦到了什么,使她露处这样的表情?

    女主人艰难坐起身,看着四周熟悉的橱柜、摆设,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做梦了,这梦却这么真实,让她不相信都难。

    习惯性的把手放在肚子上,她惊异的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自己是在现实世界里!

    她托着肚子跑到客厅,看到结婚前说会爱她一辈子,不愿让她为柴米油盐操心的人,此时正沉浸在迷幻的虚拟世界里无法自拔。

    这就是她选的好男人啊。

    男主人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是她醒了,就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仰躺在沙发上,脚搭在桌上,“你醒了就去把洗手池的碗洗了。怀了个孩子,哪里娇弱得啥也干不了?我妈怀我的时候还下地种过田呢!现在不也好好的把我生下来了吗?要我说啊,女人就是就是矫情,以为自己得个种就了不得了啥也不用干了,真当自己是旧社会的少奶奶指着人伺候呢?”

    结婚前,她真的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所以不顾众人反对,自作主张免掉了三金彩礼和酒席,以求一个顾家的好名声。

    结婚后,她才明白,嘴上说的爱并不是真的爱。真正的爱情并不是要女人一味的委曲求全,而是拼尽全力也要给女人一个完整的婚礼。

    傻了这么多年,确实不能再傻下去了。

    人总得为自己做点什么,而不是想着能为别人做点什么。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让着你?

    她回房间拿上钱包。自己三个月前为了肚里的小家伙辞了工作,现在家里没有经济来源,坐吃山空了三个月,她不知道钱包里的钱够不够拿掉一个孩子。

    男主人看她没按着他的话马上做事,还拿钱包像要出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为家里省点钱?等孩子生下来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你不为自己想想,你也要为肚里的孩子考虑吧?做人不要太自私!”

    站在道德制高点教育人确实很爽对吧?

    女主人冷冷看着他。

    道德是什么东西?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绑架他人达成自己目的的一个工具词罢了。

    我没有道德,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