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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汀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吴梓懿说:“你有许久时间没有去看你母亲了吧?都说养育之恩大如山,外头的绚丽再好都不如家里一点贫瘠的温暖。哪天有空回去看看你母亲吧,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最需要安慰的可是她啊。”

    瑾瑜这下子知道柳汀兰在和吴梓懿打交道之前调查过她了。是一个精明的女孩。

    打开靠近门口的门,里面坐着一位形体较好的女人。

    “汀兰,你来了。旁边就是吴梓懿小姐吧?我是负责这次培训的老师,你们可以叫我LISA。私下里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在课堂上我可是很严格的哦!你们两个小家伙可别背着我偷懒哈!好了,我们现在换身合适的衣服就开始吧!”

    说严格,那是真的严格!这位LISA老师真的像一开始说的那样一点水也没有放,教鞭呼在身上可是实打实的疼,两个人一个下午训练下来身上都是红红的抽痕。

    培训结束,柳汀兰送走了老师,然后把吴梓懿留下来吃饭。

    厨子是到了饭点就过来做饭,所以她们俩根本不需要动手去做饭。

    在这个比较空旷的房子里转悠,瑾瑜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梓懿快看快看!那本书架上摆的是什么?

    吴梓懿顺着瑾瑜说的方向看过去,是一本书,看起来还是有关于历史的?

    “你也喜欢看这本书吗?”柳汀兰坐在沙发上看到吴梓懿向书架过去,好奇的问。大厅的书架目前只摆了一本书,想不记得也难。

    吴梓懿伸手拿下来,是一本《成吉思汗:比武力更强大的是凝聚力》。

    听名字就觉得不好看。

    “只是好奇。因为这里只有一本书摆在这。”

    “我想听听瑾瑜的意见。依你的性子,是不会主动去翻书的,自然注意不到我书架上摆的是什么。我想听听她对本书的想法,可以吗?”

    真讨厌!为什么她总是可以看穿自己的想法。难道自己的心思就这么好猜?

    瑾瑜可不管吴梓懿心里的抱怨,她呼噜秃的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这是一本比较客观的书,里面的内容不偏不倚,用一种独特的视角讲述成吉思汗的生平,读起来意犹未尽,实乃佳作一部。”

    尽管不情愿,吴梓懿还是把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给柳汀兰听。

    柳汀兰有如觅到知音,话匣子像洪水一样开了闸:“我看过我们这里的版本,也读过台版,发现台版翻译的更好些。”

    “你可以读英版,原汁原味些。因为某些原因有些话被删掉了,所以读起来没有原版好看。同时,你也可以读同作者写的另外一本,《成吉思汗与世界格局的形成》,这部也是佳作。”

    “读原版书?可是那些关于历史性的词汇我懂得并不多,自己翻译会不会造成什么词义上的误解啊?”柳汀兰担心自己直接看原版书会曲解作者的意思而不自知。

    “你的进步比较大,直接看并不会影响。因为你把译本不是看了一遍吗?再读一遍也没什么坏的影响。读史可以明智,你主动找些经典阅读可以提高你的判断能力,不会尽信一家之言。要知道,进步最大的不是书背的最多的,而是能在字里行间间有自己的判断,提炼自己最需要的知识和道理为己所用。”

    吴梓懿感觉瑾瑜在拐弯抹角的骂她,因为她就是除了背书啥都不会的书呆子。

    柳汀兰把瑾瑜的话一一记在脑海里。

    等吃完饭,柳汀兰把吴梓懿送到小区门口就回去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与智者交流,并从他们的话中学习,是进步最快的方法。这是吴梓懿想也想不到的地方,为什么她进步会这么快。

    今天讨论的这本书,她也是故意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给吴梓懿看见的。为的也就是能得到瑾瑜的一两句点拨。

    当然,精明如瑾瑜,可能猜到了她的想法,不然是不会配合她的。主要还是防着吴梓懿吃心,毕竟两个人交的流可是还要靠她的。如果吴梓懿不开心了她也没辙。

    不过,她发现了,瑾瑜不是本地人。因为她说话有语病,虽然只有一句,那句“因为你把译本不是看了一遍吗”。

    本地人说话反问词是放在句首的,而不是后面,这也是一些外地人很难注意到的问题。

    不知道吴梓懿发现了没有,毕竟她们俩经常说话,破绽应该很多吧?

    算了,当务之急是把校庆主持的工作做好,这是她在高中最重要的一役。她要让一些在省内能说得上话的巨头能注意到她们家,并提携她们一把。毕竟,这所学校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吴梓懿离开柳汀兰的小区,招手拦了的士准备回家。

    “你不打算回家看看你母亲吗?”瑾瑜开口了。

    唉,又是这个女人,该死的!要不是她总把那个混蛋父亲看得太重,她们现在也不用这样过得如此凄惨。那个男人只是提供了一个精子,没有养育过她哪怕一天,她就要一直喊他父亲喊到老吗?还冠上他的姓,她现在想想就觉得恶心!这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生而不养,还引以为豪自己是有多大的本事!

    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们母女俩有什么不切实际期待!有这种父亲还不如没有,为什么要看重他,给他钱?他有手有脚,还是一个成年了好几年的人,好意思跟要养家的女人要钱吗?他的父母难道没有教他人不能不劳而获吗?

    妈也是!被冷落了这么些年,还看不清这个男人的本质吗?他的心都是坏的,你还能指望自己做得更好让他回心转意吗?周树人大叔说的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吴梓懿根本没有回去看吴母的想法,因为这是她自找的,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被迫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读书。

    “养育之恩大如山,你的母亲毕竟养过你,这样的情谊哪能说断就断呢?趁今天有空,回去看一眼也好。她没有了她的丈夫,难道她还要再失去她的女儿吗?”瑾瑜是比较看重家庭关系和睦的。家庭好比一个人的根,紧紧扎在土里,断了根的人自己也活不长久。

    吴梓懿被说动了,跟司机报了家里的地址。

    到达自己之前住的小区,她发现自己仿佛很久没有来过了。楼下常年放着的竹椅被收了起来,纳凉的树被修剪了枝丫,乍一看瘦了很多。墙角下原本是自行车的好去处,现在一辆车也看不到了。

    她上了楼梯,原本想敲敲家里的门,想了想,还是拐角上了楼上敲开了壮汉大叔的门。

    里面坐着鼻青脸肿的吴母。

    这是怎么了?

    “我妈她······”她望向壮汉大叔,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壮汉大叔一瞧是吴梓懿,急忙把她拉进屋里,再伸头瞅了瞅外面有没有人跟上来。看到没人,他警惕的把门合上。

    “这几天你这妮子去了哪?你妈都快担心死你了!”他从厨房拿出一个碗洗了洗,倒水给吴梓懿喝。

    吴梓懿不知道这几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吴母,只好问壮汉大叔怎么了。

    “嗐,还不是你那个爹!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在外头欠了钱,让你妈还呢!你妈哪里掏的出来这么多钱,正正两百多万呢!”壮汉大叔气得要捶桌子,又怕被什么人听见了来他家,只好拳头在空中气愤地挥动。

    什么,两百多万?

    吴梓懿一听到这数额心也开始慌了:“我们家又不是大富大贵,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给他还?而且,这钱也不是我们花了去,凭什么要我们还?是他上门讨债吗,我怎么记得他不是被送去了监狱······现在他是不是想了什么法子逃出来了?”

    这时,楼下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听声音是吴梓懿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