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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晨,易潇潇醒来的时候游荷已经走了,床头放了两个大包子。

    她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其实也是习惯了省一顿早饭的钱。

    这包子被人施了法,不知放了多久还是热气腾腾。肉香溢出,馋得人直咽口水。

    易潇潇一口咬下去,就忘了“谁做的”这种小事。眼睛发亮,恨不得一口全包下,狼吞虎咽,实在算不得吃香好看。

    白九进门正看见这场景。他愣了一下,笑容重新挂上脸,只是显得勉强。

    任谁都看得出,易潇潇这是饿狠了,也是苦久了。

    一碗温热的豆浆适时端到了易潇潇面前。

    易潇潇先是抿了一口,发现竟然是咸口,立刻眉开眼笑,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我都好久没喝咸豆浆了!虎叔他们总说我是异端。”

    她撅着嘴抱怨,倒是有点小姑娘的样子了。

    趁着她吃喝的功夫,白九一面说明,一面给她打湿了毛巾擦脸。

    “我送游荷走了,托了一个熟人,送她去东海,她爹爹在那边。”

    他将沾了水的热毛巾递给易潇潇,拇指蹭去她脸蛋上的灰,接着说。

    “昨日游荷跑过来找我就差点和李玄明他们打起来。趁着天未亮,我就赶紧把游荷送走了。”

    他放下卷起的衣袖,那凡尘的气息又消失了。

    易潇潇愈发觉得自己离谱,怎么会把这么神仙一样的人物认成小妖怪。

    “她爹爹还活着?不是说战争中牺牲了么?”

    “那是鲶鱼精的说法。

    你别误会,我没来过勃阳湾,更不认识他们。我只是认识老乌龟九千岁,知道他夫妻二人原是阳江领军。

    在一场边界争斗中,老龟一家三口都被捉了。

    他与夫人都承受住了严刑拷打,夫人更是被qj致死,一尸两命。

    负责审讯的正是鲶鱼精,据老龟的说法,鲶鱼精把夫人剥光了扔进军营,下体出血,血尽而亡。

    就算这样,他还要把夫人光溜溜挂着血的尸体扔在老龟面前。

    还扬言老龟的小女儿也逃不过。

    再后来,老龟听闻小女儿也死了,边界的争斗也结束了,却始终没人来救他们。

    老龟的心冷了,他逃了出来,没有回阳江。带着逃出来的俘虏转投了东海。”

    “难怪游荷恨成这样,这样的仇竟然欺瞒她认贼作父!”

    易潇潇忍不住捏紧了拳头,真是恨不得鲶鱼精死得再惨一点。

    她的手捏的发抖,下一刻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住。温柔打断了戾气,顺延着皮肤让她整个人放松下来。

    于是易潇潇转过头望向床边的白九。

    这男人拽去她紧紧揪着的毛巾,叠好挂好,又拿出一套衣服放在床边。

    他轻轻拍易潇潇的肩膀。

    “别想那么多,我们已经给他们报仇了,他们父女重逢是大喜事。”

    既然指了指易潇潇,转身往门外走。脸上终于又是平日里欺负人的模样。

    “你的衣服……拖回来的时候全磨破了。这新衣服记账上,待你领了赏钱还我吧。”

    易潇潇倒吸一口凉气,反手一模,果然背后光溜溜一片!这房间肯定也是施过法了,一丝凉意也感觉不到。

    白九倒是了解她,没有给她那些姑娘小姐的衣服。那些衣服偏偏似仙,看着是美,可行动不便,更别说平时都是打打杀杀的易潇潇。

    算不上一个称职的捉妖师,称呼一声侠女,易潇潇总觉得是够得上的,也不算太丢师父的脸。

    可李玄明不这么认为。打易潇潇一进门就阴阳怪气贬损她。

    左一句“小神棍”,右一句“没本事”。

    法空倒还好,只是听他们吵吵嚷嚷只“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