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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两头,种着一些柳树,一阵风儿吹来,柳树随着风儿随意地舒展着全身的筋骨。那一条条伸向河里的柳条,惬意地汲取着清凉的喝水。一会儿,又正襟危坐,准备好好地观摩这出戏。

    张绣望着气冲冲向她狂奔而来的江母,倒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手中握着奶娃娃的手。

    江母看到张绣依旧好端端地活着,确定再三,不是死人,这才尖嗓子问道:“你这是要抢亲吗?”

    身后的江理像个二愣子一样,一副乡下人的呆愣气。这让张绣觉得这个男人,做人太失败了。

    张绣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唇角一勾,笑道:“桥这么大,我带着女儿在这看风景。”

    江母心想:这个平时任由她欺负的张绣,今日怎么还反驳她了?要是自己继续凶狠一些,那么她应该就会害怕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家儿子今日娶亲吗?你是存心要在这添乱,要是错过了良辰吉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绣以退为进,“娘,还在您家前,您就天天这样打骂我。每日不到天亮,我就起床去灶间烧好水,做好饭,等着你们起床。家里的衣服都是我给洗,就是您冬天,我都上街给您买爱吃的果子……您今日为何要如此斥责我?”

    只有邻舍才知道这种事。旁人只知这个女人是未婚先孕、不守妇道,才被江家休掉的。人群中不禁发出唏嘘一片。

    江母被说得面红耳赤,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学会恶人先告状了。孝敬她这个婆婆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何况她还怀着别人的种,她大度没一开始就把她给赶出去。

    “谁让你在这挡我的路?”

    “娘,前几日我的孩子生病,来向你索要几个铜板作为医药费,而你不仅打骂我,还差点把我掐死!”张绣为了让事实更加直观一些,便把脖子上的衣服往下挪了挪,让大家看清些。

    张绣可能说谎,但是她脖子上的淤痕可不会说谎啊!大家都忍不住凑过头去看,果真如此!

    “噢,原来如此啊!”人群中又有人脑补了一出婆媳大战。

    “你胡说!”江母说道,“大家可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啊!”

    可事实就摆在这里,江母多说也无益。

    江母用手揪揪后头的江理,示意他说句话。江理本就是个听娘话的人。此刻的他,正穿着大红的红袍,倒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人模狗样的,但是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上的农户的气味。

    “张绣,你不要污蔑我娘!”江理把江母护在后头,指着张绣的鼻子骂道。

    张绣笑道:“我脖子的上的淤痕难道是我自己掐的吗?江理你说话得凭良心。”

    江理连忙把张绣拉到一旁,小声地说道:“张绣,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我相信你是不希望我在这个时候让众人戳我脊梁骨吧!”

    张绣一向软弱,由于未婚先孕的事,老是在江理面前抬不起头来。江理的祖上是农户,只是到了他这一代的时候,江母让他读了一些书,所以他一直自持清高,认为张绣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应该拉去浸猪笼,打死也不愿意去碰张绣。要不是江母为了张家那点钱,他才不愿意娶这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