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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雨斜风作晓寒,澹烟疏柳媚晴滩。

    屋外细雨如丝,春风微冷,依旧阻挡不住众人看俊俏书生的热情。

    催促声一遍接一遍,众人不敢催书生,只能在屋外不断的喊她。

    “后娘后爹你们好了没啊~来了好多人呢~”

    “白嫂嫂~屋里有什么好东西啊?快出来了啦~”

    三个小萝卜头和小叔子几人在连接两座庭院的月门口探着脑袋,脖子一个个伸的老长,急得不得了。

    “你先过去吧~”柳卿卿打开从县城买来的胭脂水粉,一边快速涂抹,一边对坐在门外的身影说道。

    外面的人不知听不没听到,锣鼓声和鞭炮声吵得脑袋嗡嗡作响。

    “玉郎,你先过去吧!”她提高声音再次喊了声。

    凋花木格门上映着的身影转动了下,依旧没有离开。

    “相公不会是社恐吧~还要娘子我陪着~”

    铜镜里女子笑靥如花,一双美目流光溢彩。

    头上精心挽起仙气又不失娴姝的垂鬟分稍髻。

    粉白黛黑,唇施芳泽。

    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

    仿佛羞花照水,恰似细柳拂风。

    美则美矣,就是那块红色的胎记不好处理。

    “后娘~你怎么还不出来呀~天要黑啦~”

    外面小萝卜头头催促声不断。村民们也都挤在月门外探着头往里看。

    吵吵闹闹的声音不断传来。

    “白玉郎?白玉郎?姓白的?你先过去~”

    她倾着身子,向着门口的身影不断呼喊。

    这家伙的公子脾气可能又犯了,只是隐隐的哼着气,也不搭理也不离开,就坐在门口,任凭外面的村民怎么千呼万唤,就是不肯出去。

    “你这重度社恐……”

    柳卿卿没有办法,只能先换上新衣裳。

    崭新的石榴红罗裙如带露珠花,美艳夺目。

    金色锦缎裹胸上绣着富贵牡丹,腰束锦绣丝带,巧笑倩兮,魅而无骨。

    谁堪览明镜,持许照红妆。

    目光无意中扫到胭脂盒时,美目灵光闪过,终于想到了好主意!

    “你先进来!”

    她砰的一下推开门,风风火火把门外的书生推了进来。

    书生怀中着抄录的《三字经》,还自备了笔墨纸砚等。

    崭新的毛笔还未用过,刚好。

    “先等一下啊~”

    她夺过毛笔,跑去沾了沾清水,然后又撕下宣纸一角,取出少许胭脂放于上,用毛笔轻和起来。

    等了这么久的书生早已耐心耗尽,又被突然推进来,又是用他的新毛笔,又是撕他的宣纸。

    脸色顿时黑成锅底,正要发作,一支沾着朱红湿胭脂的墨笔直直怼到了他面前。

    “快帮我画一下~画个好看点的~”

    柳卿卿指着脸上的红色胎记催促。

    书生愠怒抬头,一双冰冷的凤眸在撞到那张惊鸿桃花面时,勐然一怔,整个人呆愣住。

    “你快点啊~”两湾水眸露出不满,朱唇微翕,催促着发愣的人。

    书生勐然回神,匆匆移开视线,接过朱红笔,视线又不自觉的由下到上,顺着红色罗裙摆,再次落到美艳如妖灵动如仙的娇容上。

    “你帮我画朵花吧,什么花都好,主要是好看,还要栩栩如生的那种~”

    柳卿卿见识过他的画工,指尖轻指着脸颊侧的红色胎记。